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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件勒得我喘不過氣的婚紗也是我心底最深的遺憾。
我來到工作室門口,陸晏卻說臨時有事來不了。
我被前臺攔下來,說要有預(yù)約才能進(jìn),我報(bào)上陸晏的名字。
前臺聽到陸晏的名字后驚訝抬頭看向我:
“可是,陸先生已經(jīng)帶人進(jìn)去了?!?/p>
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后響起:
“陸夫人來了?!?/p>
“走吧,陸晏在里面等我回去,我?guī)氵M(jìn)去?!?/p>
面前的女人一頭波浪長發(fā),大冬天穿了一條吊帶長裙。
她的長相和我只有五分相似,但是聲音卻出奇地像。
剛剛她說話的瞬間,我還以為是另一個我在說話,只是她語氣中多了幾分嬌俏。
難怪陸晏會說每次我叫他老公的時候,都以為是唐蕓在叫他。
唐蕓明明叫著我陸夫人,但語氣里全是宣誓主權(quán)的意思。
原來陸晏不是有事,而是要陪唐蕓,所以陪不了我。
我轉(zhuǎn)身就想離開,唐蕓一句話讓我愣在原地:
“周鈺青,你難道不想看看陸晏是怎么對我,又是怎么對你這個贗品的嗎?”
我跟著唐蕓走進(jìn)里間。
陸晏見到我和唐蕓一起進(jìn)來,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,片刻后又隱藏地極好。
“唐蕓是星辰旗下剛簽的藝人?!?/p>
“我來陪她挑衣服,出席今晚的頒獎晚會?!?/p>
我懶得拆穿他隨口扯的借口,我來只是為了彌補(bǔ)曾經(jīng)的遺憾。
我的視線落在最里面櫥窗里的禮服上,禮服背后的鉆石勾勒出兩支璀璨的羽翼,好像隨時就能掙脫一切,飛出禁錮。
最關(guān)鍵的是,這件禮服的剪裁和我當(dāng)初選的那條婚紗,幾乎一樣。
店員注意到我的視線:
“夫人眼光真好,這是全球限量款高定,只此一件?!?/p>
陸晏走上前擁住我,微抬下巴示意店員:
“喜歡?”:
“包起來?!?/p>
唐蕓跟著上前,上下打量了我一番:
“這件衣服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駕馭的了。”
唐蕓的肩膀不經(jīng)意地擦過陸晏攬?jiān)谖壹缟系氖直郏?/p>
“阿晏,今晚的紅毯是我回歸后的首秀,差一件撐場面的禮服?!?/p>
“你不是說,只要我想要,什么資源都可以給我嗎?”
“更何況,陸夫人現(xiàn)在這樣.....穿起來也不合適。”
唐蕓看向我戴著帽子的頭頂,化療之后我的頭發(fā)幾乎掉光了。
陸晏攬住我的手臂越發(fā)用力,他好像覺得這樣就能夠彌補(bǔ)我一樣:
“青青,你現(xiàn)在身體還沒好,穿這個我怕累到你。”
“我?guī)闳ヌ舾m合的好不好?”
明明室內(nèi)暖氣開得很足,我卻仿佛置身冰窖。
七年前,陸晏非要我穿上原本設(shè)計(jì)給唐蕓的婚紗,因?yàn)樗虢Y(jié)婚的人是唐蕓。
七年后的現(xiàn)在,陸晏要我脫下身上的禮服,因?yàn)樗麗鄣倪€是唐蕓。
我這七年的婚姻徹徹底底變成笑話。
我忍住眼里的淚,低下頭借口不舒服轉(zhuǎn)身離開,我不想讓他們看到我狼狽的樣子。
陸晏沒有阻止我,而是急著回到里間。
鬼使神差地,我跟了上去,陸晏進(jìn)了唐蕓去的試衣間。
試衣間里傳來的衣料摩擦聲。
“陸晏,不行,別在這...別把禮服弄臟了?!?/p>
陸晏的聲音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傳過來:
“不行剛剛還在外面勾引我?”
“臟了就再買新的。”
我心心念念的禮服只是他們play的一環(huán)。
唐云嬌笑一聲。
“你那個體弱多病的夫人被我氣走了怎么辦?”
一陣猛烈的撞擊之后陸晏才開口。
“這種時候別提她?!?/p>
“轉(zhuǎn)過去,趴好?!?/p>
我死死閉上眼睛,婚后陸晏不愛碰我,我生病后更是少,我以為他是珍惜我。
原來他只是覺得動作不過癮,聲音不夠嬌,只是覺得我在床上不像唐蕓。
所有的眼淚好像都流干了,變成了鐵銹味的血,我咳出一口血。
好在明天我就能假死離開,徹底遠(yuǎn)離這些惡心的人和事了。
書友評價
非常佩服小說《墓碑前的深情》的作者不吃番茄,他雖然是一名新生代網(wǎng)絡(luò)作家。但他卻用樸素老練的語言、曲折精彩的故事、性格飽滿的角色(陸晏許知安)繪制出一部優(yōu)秀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