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"殿下,這龍袍真是絕美,您穿上定能征服天下女子的心。
"我端著剛繡好的金線立在門外,聽到殿內(nèi)傳來的嬌笑聲,手中的針線盒瞬間跌落在地。
透過半掩的門縫,我看到蕭景珩正穿著我熬了無數(shù)個夜晚才完成的龍袍,而為他整理衣襟的,
竟是前朝公主柳如煙。"清歌的手藝確實不錯。"他淡淡說道,
可目光卻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女子。柳如煙嬌羞一笑:"奴家只是覺得,這樣的龍袍,
應該由最心愛的人親手為夫君穿戴才是。"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住,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。
七年了,整整七年的暗戀和等待,原來在他心中,我連個替身都算不上。"清歌?
你怎么在這里?"蕭景珩發(fā)現(xiàn)了門外的我,眉頭微皺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。我努力鎮(zhèn)定下來,
提起地上的針線盒,行了個禮:"奴婢來給殿下送金線,見殿下在試衣,便不敢打擾。
"柳如煙挽住蕭景珩的手臂,得意地看向我:"沈繡娘的手藝真是巧奪天工,
這龍袍穿在殿下身上,簡直就像是天造地設(shè)一般。"她的每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。
那可是我為他一針一線繡了三個月的龍袍啊,每一條龍鱗都傾注了我的心血,
每一朵祥云都寄托了我的情意。可現(xiàn)在,卻成了她炫耀的資本。"殿下若是滿意,
奴婢便告退了。"我強撐著笑意,轉(zhuǎn)身就要離開。卻聽到蕭景珩在身后說道:"清歌,
你留一下,我有事要與你說。"柳如煙的臉色瞬間變了:"殿下,天色不早了,
奴家該回宮了。"蕭景珩溫聲安慰道:"煙兒先回去,明日我再來看你。
"看著柳如煙離去的背影,我苦澀地笑了。她可以大大方方地撒嬌,
可以理所當然地要求他的陪伴,而我,連多看他一眼都要小心翼翼。"清歌,
剛才的事......"蕭景珩走到我面前,想要解釋什么。我擺擺手:"殿下不必解釋,
奴婢明白。""你明白什么?"他皺眉看著我。我深吸一口氣:"奴婢明白,
自己只是個繡娘,而柳公主才是殿下的良配。這龍袍本就是為了殿下的大婚而繡,
如今能得殿下青眼,奴婢心滿意足了。"話音剛落,我感覺胸口一陣劇痛,差點站不穩(wěn)身子。
蕭景珩伸手想要扶我,卻被我閃身避開。"殿下,天色晚了,奴婢先告退。
"我匆匆行了個禮,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身后傳來他的聲音:"清歌!"可我已經(jīng)聽不清了,
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。七年的暗戀,原來真的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。
第二章回到繡房,我癱坐在椅子上,往事如潮水般涌來。七年前,我剛?cè)雽m時只有十五歲,
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頭。那時的蕭景珩還是個溫和的少年,不像現(xiàn)在這般深沉。
第一次見面,是在御花園里。我被幾個宮女欺負,哭得梨花帶雨,是他路過救了我。
"小丫頭,怎么哭得這么傷心?"他蹲下來,用錦帕為我擦眼淚。那一刻,
少女的心就這樣淪陷了。之后的日子里,我拼命學習刺繡技藝,
就是想有朝一日能為他做些什么。終于,我成了宮中最好的繡娘,也有了接近他的機會。
每次為他繡制衣物,都是我最開心的時光。我會在衣服的隱秘處繡上小小的鴛鴦,
幻想著有一天他能發(fā)現(xiàn)我的心意??伤麖膩頉]有注意過。三年前,柳如煙入宮了。
她是前朝公主,身份尊貴,容貌絕美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。我第一次見到她時,
就知道自己輸了。果然,蕭景珩對她不同于其他人。會在雪夜為她披衣,
會在她生病時徹夜不眠地照顧,會為了她的一句話而改變決定。而我,
依然只是那個默默在一旁繡花的繡娘。"清歌姐姐,你沒事吧?"小翠端著藥進來,
看到我紅腫的眼睛,擔心地問道。我勉強笑了笑:"沒事,只是眼睛有些累了。
""你又熬夜繡東西了?清歌姐姐,你要注意身體啊。"小翠心疼地說。身體?我苦笑,
這具身體早就千瘡百孔了。從半年前開始,我就時常感到胸悶氣短,有時候還會咳血。
宮中的太醫(yī)說是勞累過度,讓我多休息。可我怎么敢休息?一旦閑下來,
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。只有忙碌的時候,才能暫時忘記這份得不到回應的感情。"小翠,
你說一個人可以為了另一個人等多久?"我突然問道。小翠想了想:"奴婢覺得,
如果真心愛一個人,等一輩子也值得。"一輩子......可我還有一輩子嗎?
太醫(yī)診脈時那凝重的表情,藏在枕頭下的血跡,還有越來越頻繁的胸痛,
都在提醒我一個殘酷的事實。我的時間不多了。"小翠,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
你要好好照顧自己。"我握住她的手。"清歌姐姐,你說什么胡話呢?你好好的,
怎么會不在?"小翠嚇了一跳。我搖搖頭,沒有再說什么。有些話,說出來只會徒增傷悲。
就讓我?guī)е@個秘密,默默離開吧。夜深了,我拿起針線,開始繡一幅鴛鴦戲水圖。
這是我最后一件作品了,要為自己留個念想。月光透過窗欞灑在繡布上,銀輝如霜。
我一針一線地繡著,仿佛在繡自己的心事。鴛鴦應該是成雙成對的,可我繡的這對鴛鴦,
注定要分離了。就像我和他一樣。第三章"清歌,你今年都二十二了,該說親了。
"母親的信又到了。我看著信上熟悉的字跡,心中五味雜陳。母親在信中說,
家中已經(jīng)有媒人上門,對方是鄰鎮(zhèn)的富商,人品端正,家境殷實,很適合我。
"你在宮中當繡娘也有七年了,積攢的銀兩夠下半輩子花了。趁著年紀還不算太大,
趕緊嫁人生子,這才是女子的正道。"母親的話句句在理,可我的心卻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。
嫁人?我從未想過要嫁給除了蕭景珩之外的任何人??涩F(xiàn)在看來,這個念頭有多么可笑。
我一個小小的繡娘,他一個皇子,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只是身份的鴻溝,更是他心中的那個人。
"清歌姐姐,你怎么了?臉色這么難看?"小翠關(guān)心地問道。我將信收起來:"沒事,
家中來信催嫁而已。""催嫁?"小翠眼睛一亮,"那可是好事啊!清歌姐姐這么好,
一定能嫁個好人家。"我勉強笑了笑。好人家?什么樣才算好人家?是家財萬貫的富商,
還是溫文爾雅的書生?可我的心里已經(jīng)住進了一個人,再也容不下別人了。"小翠,
你說如果一個人明知道得不到,還要繼續(xù)等下去嗎?"小翠想了想:"奴婢覺得,
如果真的沒有希望,不如早點放手,給自己一個新的開始。
"新的開始......也許她說得對,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。我拿起筆,準備給母親回信,
卻發(fā)現(xiàn)手在顫抖。寫什么呢?說我愿意相親?愿意嫁人?可這些話我怎么也寫不出來。
就在這時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"沈繡娘,三皇子找你。"我心中一緊,匆忙收好信紙。
來到偏殿,蕭景珩正背對著我站在窗前。"殿下找奴婢有何吩咐?"我行禮問道。他轉(zhuǎn)過身,
目光復雜地看著我:"聽說你要出宮了?"我愣了一下:"殿下從何得知?
""宮中沒有秘密。"他走向我,"你真的要走?"我低下頭:"奴婢年紀不小了,
該為自己的終身大事考慮了。""終身大事......"他重復著這四個字,
語氣有些奇怪。"是的,家中已經(jīng)有人提親,奴婢想回去看看。
"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蕭景珩沉默了許久,才開口:"那個人,你見過嗎?
""還沒有。""如果不合適呢?"我抬起頭看著他:"總會有合適的。
奴婢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宮中繡花。"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什么,很快又恢復了平靜。"也是,
你該有自己的生活。"這句話像一把刀,狠狠刺進我的心里。自己的生活?這七年來,
我的生活不就是圍著他轉(zhuǎn)嗎?"那奴婢告退了。"我行了個禮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"清歌。
"他突然叫住我。我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"如果......如果我說不讓你走呢?
"我的心狂跳起來,可理智告訴我,不能有任何幻想。"殿下說笑了,奴婢不過是個繡娘,
去留全憑殿下一句話。""我不是這個意思......""那殿下是什么意思?
"我終于轉(zhuǎn)過身,直視著他的眼睛。蕭景珩張了張嘴,卻什么也沒說出來。我苦笑:"殿下,
有些話不說出來,就永遠只是話而已。"說完,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。身后傳來他的嘆息聲,
可我再也不想聽了。七年了,如果他真的有心,又怎么會等到我要走的時候才挽留?
這種挽留,與其說是不舍,不如說是習慣。習慣了有我在身邊默默付出,
習慣了有我為他繡制衣物,習慣了有我這個永遠不會離開的人。可我累了,真的累了。
第四章第二日,我正在繡房整理針線,小翠匆匆跑進來。"清歌姐姐,不好了!柳公主病了,
三皇子在她那里守了一夜呢!"我手中的針停下了,心中涌起一陣熟悉的刺痛。"病了?
什么???"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。"聽說是受了風寒,燒得很厲害,
太醫(yī)都去了好幾個。"小翠一臉擔憂,"三皇子連朝都沒上,就在她殿里守著。
"我繼續(xù)低頭繡花,針腳卻亂了。一夜......他陪她一夜。這七年來,我病了多少次,
他可曾來看過一次?記得去年冬天,我感染風寒,高燒三日不退,差點死在繡房里。
是小翠發(fā)現(xiàn)了我,背著我去找太醫(yī)。那時我昏昏沉沉,嘴里念的都是他的名字。
小翠后來告訴我,她去找過三皇子,可他正在陪柳公主下棋,說等忙完就來。
可他一等就是三天,直到我退燒了,他也沒來過。"清歌姐姐,你沒事吧?手指流血了!
"小翠驚呼。我低頭一看,原來是被針扎了,鮮血滴在雪白的繡布上,格外刺眼。"沒事,
只是走神了。"我用帕子按住傷口??尚睦锏膫?,卻沒有帕子可以按住。
"要不要去找太醫(yī)看看?"小翠擔心地問。我搖搖頭:"這點小傷不礙事。"比起心上的傷,
這點皮外傷算什么呢?下午時分,宮中傳來消息,柳公主的病情好轉(zhuǎn),已經(jīng)退燒了。
蕭景珩終于離開了她的宮殿。我正收拾著針線,準備回房休息,卻見他匆匆走進繡房。
"清歌,你在這里?"他看起來很疲憊,眼中布滿血絲。"殿下怎么來了?
柳公主的病好些了嗎?"我淡淡問道。"好多了。"他走到我面前,忽然伸手抓住我的手。
我想掙脫,他卻抓得更緊。"清歌,我......"他欲言又止。"殿下有話直說便是。
"他深吸一口氣:"我不想讓你走。"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。"為什么?
""因為......因為你對我很重要。"重要?我苦笑:"殿下,我只是個繡娘,
對殿下能有多重要?""你不只是繡娘,你是......"他停下了,
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語。"我是什么?"我直視著他的眼睛。他沉默了很久,
最后只說了一句:"你是我的朋友。"朋友......這兩個字像一盆冷水,
把我心中最后一點溫暖都澆滅了。朋友,原來在他心中,我只是個朋友。"既然是朋友,
殿下應該祝福我找到自己的幸福才對。"我掙脫了他的手。"可是......""殿下,
有些事情該放下就放下吧。"我轉(zhuǎn)身收拾東西,"奴婢明日就啟程回家,還請殿下成全。
"蕭景珩站在那里,久久沒有說話。最后,他只是點了點頭:"好,我會安排人護送你回去。
""多謝殿下。"我行了個禮,算是最后的告別。當夜,我收拾行李到很晚。七年的物品,
卻裝不滿一個包袱。唯一珍貴的,是那些為他繡制衣物時留下的布料,
還有幾根他不小心落在我這里的發(fā)絲。我將這些東西都燒了,看著火光吞噬著我的過往。
從今以后,沈清歌只為自己而活??尚乜诘奶弁磪s越來越劇烈,我知道,
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。也許離開是對的,至少可以讓我在故鄉(xiāng)安靜地死去,
不用讓任何人為我難過。第五章臨行前一日,蕭景珩派人送來了一個消息。"三皇子說,
請沈繡娘最后為柳公主繡一件嫁衣,算是臨別的禮物。"我看著那個傳話的小太監(jiān),
久久沒有說話。嫁衣?原來他們要成親了。"何時要?"我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。
"越快越好,柳公主說她很喜歡沈繡娘的手藝,這件嫁衣一定要您親手繡制才行。
"我點點頭:"我知道了。"小太監(jiān)走后,我坐在繡房里發(fā)呆。為他心愛的女人繡嫁衣,
這大概是世上最殘忍的事情了??晌掖饝?,因為這是我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。當夜,
我開始繡那件嫁衣。選的是最好的蜀錦,用的是最細的金絲銀線。我繡得很慢,很仔細,
因為這是我此生最后一件作品。三天三夜,我?guī)缀鯖]有合眼。
小翠心疼得直掉眼淚:"清歌姐姐,你這是何苦呢?為了別人把自己折磨成這樣。
"我笑了笑:"快繡完了。"終于,在第四天的清晨,那件嫁衣完成了?;鸺t的底色,
金絲勾勒的鳳凰,栩栩如生,美得讓人窒息。這是我最好的作品,也是我最后的作品。
我讓小翠把嫁衣送去,自己卻再也支撐不住,倒在了繡房里。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傍晚。
小翠紅著眼睛坐在床邊:"清歌姐姐,你嚇死我了,太醫(yī)說你是累壞了。
"我勉強坐起身:"嫁衣送到了嗎?""送到了,柳公主很滿意,還賞了銀子呢。
"小翠說著,眼中卻滿是不值。銀子......我苦笑,我要銀子做什么?"小翠,
你去收拾一下,我們明天就走。""好,我這就去準備。"小翠走后,我一個人坐在床上,
看著窗外的夕陽。七年了,終于要離開這個地方了。心中有不舍,有解脫,更多的是空虛。
就像一場長長的夢,現(xiàn)在終于要醒來了。夜深時,門外傳來腳步聲。我以為是小翠回來了,
卻見蕭景珩推門而入。"你醒了?"他走到床邊,臉色有些蒼白。"殿下來做什么?
"我淡淡問道。"聽說你病了。"他在床邊坐下,伸手想要試我的額頭。
我躲開了:"多謝殿下關(guān)心,已經(jīng)好多了。"他的手停在半空中,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。
"嫁衣很美,煙兒很喜歡。"他說道。煙兒......多么親密的稱呼。"那就好。
"我閉上眼睛,不想再看他。"清歌,我......""殿下,很晚了,您該回去了。
"我打斷了他的話。有些話,說出來只會徒增痛苦。他坐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站起身。
"保重。"這兩個字,像是永別。我睜開眼睛,看著他的背影:"殿下也保重。
"他在門口停了一下,沒有回頭,徑直走了。我知道,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了。從今以后,
他是他的皇子,我是我的平民女子,再不會有任何交集。也許這樣更好,
至少我可以帶著這份干凈的感情離開,不用看著它慢慢腐爛變質(zhì)。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上,
清冷如霜。我拿起那幅鴛鴦戲水圖,那是我唯一帶走的東西。鴛鴦本是成雙成對,
可我繡的這對,注定要分離了。就像我和他一樣。第六章次日一早,我正準備啟程,
卻聽到外面一陣喧嘩。"快去看??!三皇子要和柳公主大婚了!皇上已經(jīng)下旨了!
""真的嗎?什么時候?""就在今日!聽說是柳公主懷了身孕,所以要盡快成親!
"我手中的包袱掉在地上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懷孕?柳如煙懷孕了?
難怪蕭景珩這么急著要嫁衣,原來是這個原因。"清歌姐姐,你沒事吧?
"小翠擔心地看著我。我搖搖頭,重新拿起包袱:"我們走吧。""現(xiàn)在走?
不去看看熱鬧嗎?整個皇宮都在準備呢,肯定很熱鬧。"看熱鬧?看著心愛的人娶別的女人,
這是什么熱鬧?"不了,我們趕路要緊。"就在這時,一個小宮女匆匆跑來:"沈繡娘,
三皇子請您過去一趟。"我皺眉:"這個時候?他不是要成親嗎?""是啊,
就是因為要成親,所以有急事找您。"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,但還是跟著小宮女去了。
來到蕭景珩的寢殿,他正穿著一身喜袍站在鏡子前。紅色的喜袍,金絲繡線,
正是我親手為他繡制的那一件。"殿下找我何事?"我行禮問道。他轉(zhuǎn)過身,
目光復雜地看著我:"清歌,我想請你一個忙。""什么忙?""今日大婚,
我希望你能在場。"我愣住了:"殿下說什么?""我希望你能見證我的大婚。"他走向我,
"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我希望你能在場祝福我。
"最重要的朋友......這幾個字像刀子一樣割著我的心。"殿下,恕奴婢不能從命。
"我深深行了個禮,"奴婢今日就要啟程回家,實在不便留下。
""清歌......""殿下,該放手的時候就要放手。"我抬起頭看著他,
"您有您的幸福,奴婢也要尋找自己的。從此以后,我們井水不犯河水,各自安好。
"蕭景珩的臉色變了:"你真的這么絕情?"絕情?我苦笑:"殿下說笑了,
奴婢一個小小繡娘,哪里敢對殿下絕情?只是知道自己的身份,不敢有非分之想罷了。
""非分之想?"他重復著這四個字,臉色越來越難看。"是的,非分之想。"我點點頭,
"奴婢曾經(jīng)愚蠢地以為,只要足夠真心,就能打動殿下。可現(xiàn)在才明白,
身份的差距不是真心可以彌補的。""所以你就要這樣離開?""不然呢?留下來做什么?
看著殿下和柳公主恩愛?"我的聲音有些哽咽,"殿下,放過奴婢吧。
"蕭景珩靜靜看了我很久,最后點了點頭:"好,我放過你。""多謝殿下。
"我行了最后一個禮,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"清歌!"他突然叫住我。我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。
"如果......如果我說我后悔了呢?"我的心狠狠跳了一下,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。
"殿下,這世上沒有如果。"說完,我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身后傳來他的聲音:"清歌......對不起。"對不起?太晚了,一切都太晚了。
走出寢殿,外面已經(jīng)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。紅綢飛舞,鼓樂齊鳴,
整個皇宮都在為這場盛大的婚禮做準備。我穿過人群,
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即將離宮的小繡娘。也好,就讓我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吧?;氐嚼C房,
小翠已經(jīng)收拾好了所有東西。"清歌姐姐,我們走吧。"我點點頭,提起包袱。走到門口時,
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住了七年的地方。七年的青春,七年的等待,就這樣結(jié)束了。"走吧。
"我對小翠說道。我們剛走出宮門,就聽到里面?zhèn)鱽黻囮囅矘仿?。大婚開始了。我沒有回頭,
徑直走向城外。有些路,一旦走了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第七章回到家鄉(xiāng)的第三天,
我就病倒了。連日的奔波,加上心情激蕩,讓我的身體徹底垮了下來。
母親請來了鎮(zhèn)上最好的大夫,可診脈后,那大夫的臉色卻很難看。
書友評價
真的好喜歡這部小說《殿下求嫁時,繡娘已香消玉殞》,作者鶴鳴俊野在運用小說語言和把控人物心理上,均有上乘表現(xiàn)。作品貼近生活,引人思考,可讀性很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