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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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術(shù)室內(nèi),高明度燈光**的我雙眼緊閉。
恍惚中,我似乎聽到。
“宋先生,換別人來抽血?!?/p>
“再這么抽下去你也會頂不住的!”
宋庭生怒斥,聲線鮮見的有些顫抖。
“廢話少說,我是要罰這傷了隨然的賤女人?!?/p>
“但我沒想過要真的讓她死?!?/p>
我提唇,笑的蒼白又嘲諷。
如果宋庭生知道,我陪在他身邊任勞任怨的這七年。
是隨然死之前最后的愿望,會有一剎那后悔對我做了這些嗎?
眼淚早在病房中哭干了。
所以當我看到宋庭生不眠不休的守在我床邊照顧我時,什么想法也沒有。
離我回浣陵的日子只剩三天,宋庭生干巴巴的朝我笑。
“有什么想吃的?”
我緊擰著眉頭,嗓音嘶啞難聽。
“你又想了什么法子來折騰我?”
宋庭生尷尬的偏頭,兩手抓在一塊,有些愧疚道。
“你昏迷的這段時間,那事查清楚了?!?/p>
“我不知道隨然到底在想什么,藥是她主動買的,人也是她讓碰的......”
他垂下眸子,有幾分艱難的接受這事實。
半晌沉默后,他將手機遞給我,眸子中暗涌著另一種情緒。
“不說這些了,有人給你發(fā)消息說東西到了,什么東西啊?”
我垂著眼皮,嗓音嘶啞難聽,“衣服?!?/p>
我回浣陵的衣服。
宋庭生有一瞬間的晃神,快步走到床邊又走回來,施舍般笑了。
“你也不用那么著急,先養(yǎng)好傷再說?!?/p>
“又不是不給你辦。”
宋庭生似乎會錯了意,以為我是在為結(jié)婚紀念日做準備。
畢竟以前,我總是乖乖的打扮好自己,等著他讓我下不來臺。
但這次,我不會了。
他要帶著別的女人做產(chǎn)檢也好,晾著我也罷。
我該帶著隨然,上路了。
......
出院是我瞞著宋庭生自己辦的手續(xù)。
他這些天不知在忙些什么,整日不見人影。
我回到家中時,只有小安和張媽在。
見我臉色蒼白,張媽心急如焚的扶住我。
“夫人,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。餓不餓,我給您做頓營養(yǎng)餐?”
我剛搖頭拒絕,小安咬著安胎飲,摸著肚子走到我面前。
“江浣,既然你也出院了,就把東西收拾收拾吧?!?/p>
“主臥我要進去住,你之前的那些垃圾都扔了,我不喜歡。”
我點頭應(yīng)好,乖順服帖的語氣讓她一肚子氣沒處發(fā)。
其實,宋庭生的家中沒什么我的物品。
就連婚紗照,他都把我的頭蓋住掉了,換成了隨然的樣子。
像是這樣,就能用照片提醒我,我占了隨然的位置。
他從沒問過,這個位置我想不想要。
行李滿打滿算塞滿了一個旅行包,里面是我從浣陵來時穿的那套衣服,洗漱用具,和隨然留下的一封遺書。
我提著包袱到樓下,慢條斯理的跟小安說。
“主臥里剩下的東西都歸你了?!?/p>
“我用過的東西都丟掉了,還沒拆封的衣服跟包包都在衣柜里?!?/p>
我將那封遺書交到張媽手上,跟她道別。
步子剛邁出大門,小安再一次喊住我。
“等等,江浣,你順路再去幫我買幾盒小雨傘。”
“就我跟宋總平時常用的那款,買別的我會不舒服。他重欲,怕就是我在孕中,也不免得跟他來上幾次?!?/p>
我安分點頭,“還有別的嗎?”
小安眸子中閃過幾分疑惑,挑著眉頭問我。
“你是賭氣要離家出走,不是真的要離開吧?”
“就帶了這么點行李,裝也不裝的像點......”
我輕輕笑了下,看她的眸子中沒有任何情緒。
“這不關(guān)你的事?!?/p>
小安怒氣沖沖的甩著袖子走了。
宋庭生常開的那輛低調(diào)的黑色轎跑停在莊園前時。
我已在監(jiān)控死角處換上草鞋青布衫。
從今往后,我只做我的趕尸人。
同宋庭生天高海闊,不相見......
書友評價
《深山夕照深秋雨》是作者幸運七號寫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說,其實早就對幸運七號有所耳聞,但并未拜讀他的作品。今天拜讀《深山夕照深秋雨》后,對幸運七號好感飆升,妥妥的路轉(zhuǎn)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