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春四月,倪家村一個平凡的農(nóng)家小院。
“太好了,太好了!”
小姑娘清脆的笑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。
滿頭白發(fā)的倪老郎中正在擺弄幾簸籮草藥,邊扒拉,邊慢悠悠地念叨。
“好我的乖孫啊,你這一大早的,怎的就一驚一乍呀?”
倪遲遲蹦蹦跳跳,粗布裙裾在原地旋出一朵歡快的花兒。
“爺爺,我移栽的番薯全都發(fā)芽了!”
“哦?是么?”倪郎中扭頭看去,眼里滿是寵溺的笑。
“我家遲遲果然是個聰慧丫頭,這等稀奇古怪的移栽法,竟真叫你種活了?”
剛五歲半的倪遲遲單手掐腰,笑的有些小得意。
“我就說能成嘛,你們偏不信我,就怕我瞎耽誤功夫!”
這時一個穿著葛布夾襖的婦人端著個大陶碗出來,嗔道,“鬼丫頭,一大早就聽見你嘰嘰喳喳的,怎就沒個女孩家的樣子!”
小姑娘立刻躲到老爺子身邊去,大著膽子說:
“人家才不要做娘說的那種女孩兒呢!”
反正有爺爺護(hù)著她,娘又心軟。
倪遲遲覺得,早些把自己心里話說清楚,這樣比較好。
倪郎中樂呵呵地,看向二兒媳婦賈氏。
“你就別說她了,照我看,咱家遲遲這樣的性子才惹人疼呢!”
賈氏看見女兒臉上的泥巴印子,又是好笑又是嘆氣。
“你哥哥們舍不得叫你下地,你倒好,自己在家里院子折騰起來。”
“早知道,我何必白費錢送你去村塾?不如直接跟你大哥學(xué)做農(nóng)活去。”
倪遲遲笑瞇瞇地撒嬌,“娘能舍得么?”
賈氏當(dāng)然舍不得了。
她嫁到倪家后,先后生了四個兒子。
一家人千盼萬盼,最后才等來這么一個寶貝丫頭。
老爺子給取名遲遲,就取自“遲遲將至”的意思。
可見這其中的一片期盼疼愛之心。
賈氏看著女兒那一身細(xì)皮嫩肉,嘆了口氣。
“爹,朝食做得了,您也洗洗手進(jìn)屋吃飯吧?!?/p>
說著一掀堂屋簾子,端碗先進(jìn)去了。
堂屋里陳設(shè)很簡單,只有幾把原木椅子,一張掉了漆的圓桌。
最值錢的家具,就屬東邊窗戶下一個雙開門大漆柜子。
據(jù)說,是遲遲已經(jīng)去世的奶奶留下的陪嫁。
倪家也算人丁興旺,但早飯桌上卻只有倪老郎中、遲遲、賈氏三人。
桌子中間擺了一大碗煮熟的番薯,熱氣騰騰的。
賈氏一邊把盛好的稀面湯端上桌,抱怨道,“明知道這時候吃飯,一個兩個都不見人影兒!還要我去請嗎?”
倪遲遲取了個番薯,燙的在手里顛來倒去。
“大哥和爹爹下地去了,說要趁早翻一遍地?!?/p>
“二哥今早出去我看見了,說要尋個安靜地方背書呢!”
“嗯……三哥?三哥好像昨晚就沒回來?!?/p>
提起自家不著調(diào)的老三,賈氏就來氣。
“他昨晚又沒回來?這孩子!一天銅板沒掙著兩個,就知道整天跟那幫不著調(diào)的朋友在外頭亂跑?!?/p>
“三哥那是做生意咧!”倪遲遲嗓音甜糯地說。
“做什么生意?”賈氏沒好氣地說罷,
又放軟了語氣道,“爹,三兒在外面胡混,您得空也說說他,可別哪天惹出什么禍?zhǔn)聛聿藕?。?/p>
倪老郎中喝著稀面湯,悠哉道:
“兒孫自有兒孫福,咱家的孩子,至少心術(shù)都正著呢。”
“老二媳婦,你就別太操心了?!?/p>
書友評價
愛是什么?寧墨的在小說《農(nóng)家團(tuán)寵五歲半:妹妹巨甜又嬌軟》中給了我們答案:世界上唯一的你,與唯一的我相遇時,你我之間總會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,拉著我們,這種吸引力,常常被定義為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