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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柳書雁小姐,您好!”
“恭喜您!您的留學(xué)申請已經(jīng)通過了審批,后續(xù)的事項對接都由我單位跟進,一個月后,您直接去學(xué)校報名就好。”
電話里,教育機構(gòu)的負(fù)責(zé)人帶著祝賀的口吻說道。
柳書雁臉上也掛著淡淡的笑,這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唯一值得開心的事情了。
兩人又簡單寒暄了幾句后,柳書雁才掛了電話。
一轉(zhuǎn)身,就看到身后站著的男人。
未婚夫,楚天景。
“你剛才在和誰打電話,什么學(xué)校,什么時間?”
他一開口就是質(zhì)問,語氣冰冷,神色不悅。
柳書雁岔開話題,“沒什么,就是和孤兒院的孩子們聊聊上學(xué)的事情,你有事嗎?”
聞言,他微微蹙眉,看她的眼神更加幽深,好似在思索她剛才話中的真假。
“沒什么大事,就是過來給你說一聲,今天我和蘇沐求婚只是排練演戲,你別在意?!?/p>
排練演戲?
柳書雁沒忍住嗤笑出聲,“當(dāng)著那么多人的面,還有媒體記者和直播排練演戲,意思是接下來要真求婚嗎?”
“柳書雁,我現(xiàn)在專門來給你解釋,也只會說這一次,你最好認(rèn)清楚自己的身份,別自己找不痛快?!?/p>
楚天景的聲音驟然冷了下去,臉色也凝重了幾分。
他的話猶如一把尖刀,毫無防備地插進了柳書雁的心臟。
她忍著心臟傳來的痛,抬眸迎上楚天景的目光。
柳書雁心中自嘲一笑:“你都沒有正式向我求過婚!”
迎著柳書雁的目光,楚天景心里莫名地多了些許慌亂。
他從未見過柳書雁用這樣的眼神看他。
平靜,麻木,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。
但長年作為上位者的楚天景很快掩飾住了自己的異常,就好似什么都沒發(fā)生過。
看柳書雁不說話,楚天景難得多了幾分好脾氣。
他靠近柳書雁,輕輕地牽起對方的手,無奈地說道:
“書雁,你何必要和蘇沐計較呢,她還小,而且她作為藝人是需要曝光和流量,不就是求個婚而已,到時婚禮上你是新娘不就行了?”
在楚天景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在她面前維護夏蘇沐時,柳書雁已經(jīng)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。
“拿我們的婚禮給她造勢,你還真是大方?!?/p>
“至于你說她小,別忘了她只比我們小一歲?!?/p>
說罷,在楚天景錯愕的眼神中,她轉(zhuǎn)身回了房間。
楚天景呆呆地看著那道背影,心中莫名地有些煩躁。
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她的背影了。
這些年來,他們兩人之間永遠(yuǎn)都是她朝他走來,乖巧懂事,從不反抗。
他深呼吸一口氣,吐出壓在心口的煩悶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聽到門外傳來關(guān)門聲,柳書雁就知道楚天景離開了。
至于他去哪里,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答案,去找他口中的妹妹,夏蘇沐。
夏蘇沐是楚天景早死初戀的妹妹,他的初戀臨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妹妹了,所以求他幫忙照顧她。
這一照顧,就照顧了九年。
而她和楚天景戀愛七年,這個夏蘇沐就橫亙在他們中間七年。
一開始還好,夏蘇沐在H國當(dāng)女團練習(xí)生,很少回來,最多就是打打電話罷了。
自從她的團隊解散,她回來后完完全全地插入到了兩人的感情中。
任何時候,只要夏蘇沐有需要,楚天景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,將她拋下。
一開始他還會解釋,說夏蘇沐剛回來,對國內(nèi)還不太熟悉,也沒有朋友,他作為哥哥自然該多關(guān)照一點。
后來次數(shù)多了,他也不解釋了。
在數(shù)不清第多少次二選一被拋棄后,她就對楚天景沒有期待了。
直到三個月前,他說要給她一場最盛大的婚禮。
對此她很開心,開心不是這場婚禮有多盛大,而是楚天景愿意把她介紹給大眾,承認(rèn)他們的關(guān)系。
她等了三個月,最后等來了楚天景對夏蘇沐的求婚,還上了熱搜。
仔細(xì)想來,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。
夏蘇沐看她的眼神滿是鄙夷和不屑,對方甚至多次當(dāng)面出言嘲諷她,然后又裝出一副綠茶模樣說她就是心直口快,希望她別生氣。
而楚天景每次也站在夏蘇沐那邊,一邊安慰夏蘇沐,一邊讓她道歉,說她小心眼害夏蘇沐自責(zé)。
不過好在她的留學(xué)資格申請下來了,她馬上就能離開這里了。
到時候他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,都和她沒關(guān)系了。
至于對楚天景的愛,早就在這次所謂的求婚中煙消云散了。
書友評價
作者天伏的這部小說《青山獨歸遠(yuǎn)》,是一部極具創(chuàng)新色彩的短篇小說。作者走出以往短篇小說的窠臼,用非同尋常的人物故事和精到的情節(jié)把握探索新出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