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婉瑩指尖嵌入掌心,一聲帶著自嘲的諷刺逸出唇間。
“兄長是要我重回那金絲牢籠,繼續(xù)當你養(yǎng)在后宅見不得光的女人嗎?”
聞言,沈宴塵手上力道陡然加重,眼神幽暗如淵。
“這是在跟我討要名分?”
“不敢?!?/p>
沈婉瑩眼睫微垂,幾乎脫口而出,應答極快。
下一秒,沈宴塵俯身而下,一對鷹隼般的銳目森冷瞇起。
“你以為那程北瀟是真心愛你?跟我這么久,還是沒學乖,我雖不能娶你,但能一直寵你,不好嗎?”
這仿若要捏碎骨頭的力道,疼得沈婉瑩快窒息,鼻腔涌起酸澀。
從前,沈宴塵和她說這番話,她只當是在挑撥她和程北瀟的關系,全然不信。
直至如今,她才幡然醒悟。
男人都是欲望動物,自然也更了解彼此。
沈宴塵低笑一聲,一雙黑眸如寒霜凝凍,伸出雙臂將她牢牢困于懷中。
“讓好兄長仔細驗驗,程北瀟碰沒碰你?!?/p>
話落,他低頭就要湊近沈婉瑩白皙的脖頸。
“砰!”
與此同時,門被撞開。
“沈宴塵,你要做什么!”程北瀟長臂一伸將沈婉瑩拉出,眼神怒凝。
沈宴塵撣了撣衣袍褶皺,輕瞥了沈婉瑩一眼,旋即舉步邁出門去。
房中只剩下沈婉瑩和程北瀟兩人。
程北瀟緊緊抱住她,緊張的解釋,“阿姐,你即已心屬我,便不要再給沈宴塵機會,否則我會瘋的?!?/p>
“我方才去扶瑾月,是因為她是郡主,怕你受到責罰?!?/p>
沈婉瑩不著痕跡地從他懷里抽身,神色平靜:“我知道,不必解釋?!?/p>
程北瀟像是如釋重負,附身一吻:“我的好阿姐果真最是善解人意?!?/p>
沈婉瑩身子一僵,只覺胃里翻涌,一股惡寒從胸口躥升。
程北瀟吻的地方,正是剛才沈宴塵湊近的同一處。
她又成了程北瀟與沈宴塵較勁的棋子。
沈婉瑩閉上眼,只覺得滿身疲憊。
她是在舞藝閣學舞,可卻不敵這兩位南曲班子的“偽戲子”。
真可笑……
一炷香后,沈婉瑩回到舞臺。
所有人到齊,授舞師父出聲。
“過幾日你們就要競選了,今日讓為師看看你們的舞藝練得如何了?”
話落,眾人按照站位站好,拿劍開始起舞。
沈婉瑩也拿劍開始揮舞,卻不知蘇瑾月忽然轉過身朝她的劍撞去。
等她反應時,想收回劍可終究差了一步。
長劍已經***蘇瑾月胸口,白裙有鮮血滲出。
臺下的程北瀟和沈宴塵像一道疾風般沖過去,穩(wěn)穩(wěn)接住了要倒下的蘇瑾月。
蘇瑾月面色毫無血色,虛弱地看向她,聲音顫抖。
“婉瑩,我知你妒忌我嫁你兄長,可我怎么也沒想到,你竟要謀害我……”
說完,雙眼一閉,昏了過去。
沈婉瑩僵在原地,下意識想解釋。
“我……”
“沈婉瑩,我竟不知你何時變得這般歹毒!”沈宴塵寒刀般的眸子直刺向她,怒聲斥責。
程北瀟也面色陰沉如水,聲線發(fā)冷:“我府邸離得近,也有醫(yī)師在,先把瑾月送我府上醫(yī)治?!?/p>
話落,兩人抱起蘇瑾月就沖了出去,上了馬車。
全程,沒再去看沈婉瑩一眼。
剎那間,舞藝閣也亂成一團。
師父朝她走來,厲聲呵斥:“誰讓你拿劍去刺了,那可是連圣上都寵愛的瑞寧郡主,你怎敢!”
“要是因為你,我這舞藝閣關停,我唯你是問!”
師姐師妹也鄙夷看向她。
“瞧,這就是那位與郡主爭風的賤女,在世子那失了勢,又勾搭上了帝師?!?/p>
“為了第一貴女選拔,竟拿劍刺傷郡主,當真是蛇蝎心腸!”
“郡主何等尊貴,哪是她能比的,看這打扮,像從勾欄出來的!”
沈婉瑩從未聽過這些腌臜言語,她想辯解,可卻沒人信。
她再也忍受不了,轉身離開。
路上,她越想越委屈,眼淚怎么都止不住。
明明不是她的錯,可無論她怎么解釋,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。
回到府,沈婉瑩就朝臥房走去,路過書室,卻聽到一聲呼喚。
“瑩兒……”
沈婉瑩轉過頭,便瞧見書室里的程北瀟。
程北瀟拉著她進去,將她緊緊擁入懷中。
“瑩兒,先前是我疏忽了,我派了人去舞藝閣尋你,不見你,嚇得我準備出門去尋你,幸好你回來了?!?/p>
聽到程北瀟的話,沈婉瑩眼眶一酸,眼淚在眼眶打轉。
“我真的沒有想傷她,你可信我?”
程北瀟用力點了點頭,語氣堅定:“信你,我當然信你?!?/p>
得到這句安撫,沈婉瑩心情稍緩。
正要開口,目光一轉,案桌上,一份字跡未干的奏折讓她瞳孔一縮。
——啟稟皇上,陷害郡主之人臣已查明,正是世子的妹妹沈婉瑩。
書友評價
作者大神的這部女頻小說《沈婉瑩程北瀟》,整體布局從容,情節(jié)明快,構思精巧,人物(沈婉瑩程北瀟)刻畫細致入微,具有極強的藝術感染力,讀來如臨其境,欲罷不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