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喬又把自己關(guān)在衣柜里。
黑色窗簾拉著,窗外街燈的微弱光影透過窗簾的一絲縫隙鉆了進來。
我在黑暗里站了許久,等勉強能視物的時候,才看向衣柜。
柜門開了條縫,縫隙間有一只漆黑的眼在注視著我。從我進來開始,他應(yīng)當(dāng)已經(jīng)看著我很久了。
我向衣柜旁走了去,這個舉動似乎驚動了他,他猛地將柜門合上,發(fā)出“嘭”的一聲響,而后便是指甲劃拉著柜門的刺耳聲。像是只躁動不安的野獸。
可我并不是獵殺野獸的屠夫。
對這一狀況,我已然駕輕就熟,便蹲在衣柜邊輕輕敲了敲衣柜門。劃指甲的聲音停了。
“莊喬,是我?!蔽以谕饷嬗卯惓]p柔的聲音道。
于是柜門又開了條縫。里面伸出了一只骨節(jié)分明的手,沿著我的裙擺慢慢覆上了我的鎖骨。
我鎖骨處有一顆痣,他慣常都喜歡將吻印在那里。
在這一刻,危機解除。
里面的男人將柜門“嘭”一聲拉開,他個子很高,蜷在衣柜里難免有些縮手縮腳,這會他對方才的舉動并沒有什么想要解釋的,只想從衣柜里出來。
奈何光線太黑,莊喬起身鉆出來的時候不慎撞到了額頭,整個人便又栽了下去。
我開了燈,莊喬的皮膚在黑色絲綢睡衣的映襯下顯得過分蒼白了,他若無其事地揉著被撞疼的額角,瞳仁漆黑,就這般面無表情地直勾勾盯著我,若不是會動,真像是一具完美的雕塑。
他朝我伸出一只手來,開口的時候語氣卻甚是居高臨下,隱隱帶了幾分不耐:“蠢貨,傻愣著做什么,把我扶起來?!?/p>
莊喬這嘴一慣不會饒人。
我將他從那逼仄的衣柜里給拉了出來,耍了些心眼,用了不小的力氣,他被我一扯,又踉蹌著往我身上撲來,被我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抱了個滿懷。
莊喬明明想抱我,嘴上還在抱怨著說我硌人。
他才從黑暗里脫身,這會定然慌得很。
“嫌硌人快給我松手,那么大一塊頭別壓我身上?!蔽覛舛ㄉ耖e地開口。
然而抱著我的人沒有松動的架勢,我伸手推他,他反倒氣急敗壞地低頭在我面頰上咬了個牙印,惡狠狠地開口:“陸黎,我抱你是給你臉了,別不識抬舉,小心我把你給掃地出門?!?/p>
我們莊總一向說到做到,我怕半夜被他給趕出去,便也抱住了他,還不忘輕輕在他依舊緊繃著的背上拍了拍。
莊喬像只得到撫慰的大貓,整個人都蔫了下來,腦袋更是靠在我肩上來回蹭,良久才似想起來什么般,半耷拉著的眼睛就這么看著我,用他那居高臨下的口吻道:“額頭疼,給我吹吹?!?/p>
書友評價
和男朋友分隔兩地,甚是思念,孤獨之余,翻開了這部小說《溫柔童話》。原來,那個相思的渡口,是我們必經(jīng)的地方。雨季過后,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,只此一眼,便是萬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