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噘嘴。

“冤枉啊?！?/p>

蕭時晏摟著我輕笑：“當初確實傷及根本，只不過后來被陛下尋來的神醫(yī)治好了?！?/p>

我很是不解：“那你為何要去當東廠當太監(jiān)？你們這些大男子，不是最為看中自個兒的名聲了么?！?/p>

“為了等一個人……又不想旁的女子來騷擾，所以干脆將錯就錯?！?/p>

蕭時晏垂眸望著我，眼神逐漸灼熱起來。

他問：“姜萊，你當真不記得我了？”

我當真不記得曾與他見過面。

可惜不等我追問蕭時晏其中緣由，他便被天子急召進了宮。

夜里胡來一宿，眼下我困意正濃，便枕著大亮的天色閉眼睡去。

豈料不等安眠，便被丫鬟一陣急促的拍門聲驚擾。

“夫人，程探花拿匕首抵著自個兒，說今日若見不到您，便要在咱們府外自戕！”

“……”

我翻了個白眼。

程淮序死在門前我嫌晦氣，只好強撐疲倦將人召來花園。

不過一夜未見，程淮序卻白了兩鬢，雙眼凹陷，臉上還冒著青黑的胡茬，瞧來十分可怖。

見他盯著我脖頸間的紅痕瞧，我毫不避諱撩開頭發(fā)，讓他一次瞧個清楚。

程淮序見狀面色悲戚，跟著又搖頭輕笑了一聲。

“阿萊，你不必拿這些傷我的心，蕭時晏是個閹人，他碰不了你……”

他頓了頓，又說：“即便碰了又如何，我不嫌棄你，只覺他辱了你?！?/p>

我呵呵一笑。

“那義兄可就想錯了，千歲爺比你厲害多了，我快活得很呢。前后對比之下，倒覺得跟你那段時日才叫做屈辱?！?/p>

我的話令周圍幾個婢女偷笑出聲。

程淮序的面色因此白了又黑，黑了又青。

“阿萊，你莫要用這些話激我，我知是那閹人威脅與你，才會叫你說出口是心非的話……你莫要怕，我這便帶你入宮面見圣上，我程淮序即便是死，也要為你，為我們這對苦命鴛鴦討回公道！！”

程淮序說著要來拉我。

我反手給了他一巴掌。

“程淮序，你莫要發(fā)瘋了行不行！我已說過許多次，我不會再嫁給你，也不會和你走，我已經(jīng)不愛你了?！?/p>

“不！這不可能??！”

看著程淮序滿面的震驚與悲憤，我覺得分外可笑。

“你曾當著天下之人的面甩休書與我，還告訴我，棺材子與太監(jiān)最為般配，說你早就玩膩了我?！?/p>

程淮序痛苦搖頭。

“不……那話做不得數(shù)，我也是為了仕途……為了我們的將來不得已而為之?。　?/p>

“阿萊對不妻……我錯了，我應該提前和你通氣的……對不起，求你原諒我……”

“遲來的道歉，比雜草都賤！”

我雙拳緊握。

“你明知我最難過被人叫做棺材子，卻從未在外人責罵之時維護過我，你分明就不愛我，又何須此時假裝深情，徒叫人惡心?！?/p>

“若我不愛你，你可有性命活到現(xiàn)在！且我一個人如何堵天下悠悠眾口？我不能！”

程淮序替自己委屈辯解：“所以我只能教會你堅強，讓你盡量不受旁人的影響?！?/p>

我笑了：“可先前外人不過說了宋吟荷一句不好，你便將那人胖揍了一頓?！?/p>

程淮序喊冤。

“她不一樣！我的仕途甩在她爹褲腰帶上，我沒有辦法不維護她。她是外人，你是內(nèi)人啊！”

“若做你的內(nèi)人便是要遭受無休止的謾罵與安排，那我寧愿當個外人！”

我說著奪過他手中匕首。

“你要作甚——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