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夫戰(zhàn)死沙場,我抱著牌位嫁進侯府,守了三年活寡。
可沒想到,戰(zhàn)死沙場的夫君“死而復(fù)生”,還領(lǐng)回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。
我一次次委曲求全,忍氣吞聲將那女子抬為平妻,
可最后卻被中山狼夫君親手送到他人床榻,折磨致死,換來他的功名利祿,步步高升。
重生歸來,我發(fā)誓要以牙還牙,十倍奉還經(jīng)受的那些悲痛折磨!
為了報仇,我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大人物。
可后來,我想脫身時,那人卻噙著笑,掐住我的下巴端詳?shù)溃骸凹热徽腥橇宋?,你我之間何時結(jié)束,自該我說了算!”
............
“沈青念,我要你記著。”
男人的聲音低啞磁沉,帶著蠱惑的呢喃。
炙熱氣息自耳畔一路向下,留下一串灼熱烙印。
煽風(fēng)點火,攻城掠地。
“別......”
回應(yīng)她的,是緊扣在腰肢的那雙大掌越發(fā)用力,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。
“砰”地一聲極為響亮的推門聲。
來人語帶急切:“世子妃,世子爺回來了!”
浴桶之中的沈青念,倏地睜開雙眼。
余光快速梭巡整個湯室。
窗明幾凈,屋外正是耀陽高照的白晝。
方才竟然是又夢到和那人......
沈青念眉頭微微一蹙。
貼身婢女芙蓉已繞過遮擋湯室屋門的銀絲屏風(fēng),滿臉都是喜悅:
“世子爺沒有死!世子爺還活著!”
芙蓉的話,讓沈青念柳眉皺得更緊,臉上露出幾分驚訝來:“你是說世子爺眼下回來了?”
按著前世的記憶,丈夫孟允恒應(yīng)當(dāng)半年之后才會回侯府才對。
“是呀,世子妃,是老太君身邊最得力的姚嬤嬤來傳的消息,半點都不會錯!婢子這就服侍您擦身更衣,您就可以去前院見到世子爺了!”
沈青念擰著眉,由著芙蓉替她擦身更衣。
心里卻另有盤算。
半個月前,她重生了,回到自己抱著牌匾嫁入侯府一年后的節(jié)點。
這半個月來,午夜夢回的那些前塵往事。
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里浮現(xiàn),壓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確定自己并沒有記錯孟允恒回侯府的日子。
那是上輩子噩夢人生開始的起點,她怎么會忘!
那么出現(xiàn)了什么偏差,竟讓孟允恒竟提前半年回府?
沈青念滿心猶疑,更衣綰發(fā)后,索性素著一張臉面容,與芙蓉往前院去。
當(dāng)沈青念跨過門檻踏入廳堂的時候,大夫人和老太君已然都在。
而她們的身前,正跪著一個修長偉岸的男子,
一個著婦人打扮的女子手里抱著個孩子也跪在男人斜后方的位置。
那名男子,就是她的丈夫,孟允恒。
如今的孟允恒,
早褪去了三年前和她定親時的少年青澀,經(jīng)過邊關(guān)風(fēng)沙磨礪后的輪廓越發(fā)剛毅沉俊。
“祖母,母親!”
孟允恒以頭搶地道:“不孝允恒,回來了!”
“我的兒,這一年多來,你真是受苦了!”
大夫人帶著顫音便要扶起跪地孟允恒。
老太君也眼含熱淚,卻也有些期盼地詢問道:“恒哥,你父親他......”
“當(dāng)初我和父親被敵軍所迫,不得已一同跳崖,九死一生,我雖僥幸被救,卻也直到半年前才記起自己是誰,一路輾轉(zhuǎn),如今才得以回來侯府?!?/p>
孟允恒低著頭始終沒有抬起,聲音滿帶沉痛:“當(dāng)年墜崖,我和父親失散,后來找到,父親已經(jīng)......”
方氏一聽,低呼一聲,伏在孟允恒的肩頭,掩面低低哭了起來。
“不管如何,恒哥萬幸活著回來,侯府也終于不必擔(dān)憂后繼無人了?!?/p>
老太君雙目也有悲愴,但到底是長公主出身,見慣了大場面,終是比方氏要穩(wěn)重。
沈青念冷眼看著眼前這母慈子孝的一幕,并未急著上前。
卻見孟允恒身后的女子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孟允恒這才如夢初醒一般,握住女子的手,殷切道:
“祖母,這是婉柔,就是她在崖底救了我,還為我生下一個孩子,您已經(jīng)有曾孫子了!”
宋婉柔溫順的跪行一禮:“見過老太君,見過大夫人!”
老太君無比震驚,倏地從檀木雕花椅上起身。
方氏也愣住了。
沈青念心底冷笑,看來該自己出場了。
她踉踉蹌蹌的后退幾步,仿佛受到極大的震驚。
在場眾人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她的存在。
“青念......”老太君上前一把握住沈青念的手,安撫地拍了拍她。
“恒哥,這是你的妻?!?/p>
孟允恒的目光這才慢慢聚焦在面前的沈青念那張如玉無暇的面容上。
女子明明素著面容,偏偏溫婉明艷,明眸善睞。
只那輕輕看來的一雙桃花眼,足以讓人心神搖曳。
孟允恒和沈青念相識與三年前。
那時的沈青念,才要及笄,盡管稚氣未脫,卻隱隱可見來日的美人模樣。
更別說如今,近在一步之間看著沈青念。
孟允恒漆黑的眸子里,有片刻的失神,這一幕盡收沈青念的眼中。
沈青念低眉垂眸,眼底已一片霜雪。
每當(dāng)午夜夢回,無一不在提醒著沈青念,孟允恒是個多么狼心狗肺的男子。
只是再抬眼,沈青念已眼眶含淚看向眼前的孟允恒,緩緩道:“夫君......”
一旁的老太君道:“當(dāng)初你與你父親墜入山崖的軍報傳入京都,沈家并未因此退婚。青念是抱著你的牌位嫁入咱們侯府的,這一年來,府中風(fēng)雨飄搖,皆是青念這孩子在打理,還把嫁妝都貼補進去。這才不至于讓侯府失了往日的體面門楣。”
孟允恒已回過神,眉宇間染了驚訝。
自己萬萬想不到,明明那是自己“已死”,她竟然這樣也愿意嫁進侯府。
旋即,孟允恒再次皺眉,卻一字一句道:“祖母,我已娶妻了......”
老太君沉了面色:“自古以來,婚姻大事,從來都該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!你的正妻,只能是青念!至于你帶回來的,納了做妾就是。”
但和前世一樣,沈青念聽到孟允恒毫不遲疑說出的話:“祖母,我?guī)袢峄貋?,是答?yīng)娶她為妻的?!?/p>
字字句句,鏗鏘清晰。
沈青念不由回想,前世那時候,自己聽到這話的時候,是什么心境呢?
不可置信?失望?難過?
太久遠了。
她十八歲嫁入侯府,恪守本分當(dāng)了孟允恒十年的妻。
最后落了個被孟允恒親手送到別人床榻的,折磨致死的結(jié)局。
如今,她對孟允恒,只剩下恨!
老太君的話同樣字字如鐵,裹挾著怒氣:“她就算救了你,給你生了孩子,也不過是區(qū)區(qū)一介農(nóng)女,忠義侯府的門楣,世子妃之位,憑她,配嗎!你想休妻另娶,除非是要活活氣死我!”
“可婉柔做妾,太過委屈?!?/p>
“孽障!”
老太君怒不可遏。
大夫人眼看著祖孫二人又要對上,氣得抬手便捶打在孟允恒的肩頭說道:“孽障,你這是要氣死你祖母和為娘啊,她那樣的出身,當(dāng)妾已然是破例。哪里就委屈她了。你莫要再想休妻之事!只等我也死了!”
眼見如此,孟允恒知道休妻已無回旋,他終于抬頭,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沈青念。
沈青念始終垂著眉眼,但她能感覺到視線投來的膠著。
怎地,讓她開口替他求情?
前世的她傻,巴巴替他說話,這輩子,呵!妄想!
如今,她只看戲。
“我可以不休妻?!?/p>
大夫人長長舒了口氣:“這就是了,給她一個妾室的名分,足夠了?!?/p>
老太君冷著眉眼,沒說話。
孟允恒卻再次開了口:“我要給婉柔平妻的名分!”
書友評價
點絳的這部言情小說《寵妾滅妻?世子夫人她擺爛了!》,,故事生活氣息濃郁,在矛盾沖突中則始終堅持積極向上的主線,從而拓寬了小說的廣度與深度,值得閱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