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凌長其按照規(guī)矩躬身給宇文承行禮后,他便垂頭站到了一旁。
他沒必要表現(xiàn)出一副寧死不屈之態(tài),在能掌控他生死的力量面前,故作不屈流露仇恨也只會被人當成跳梁小丑。
“知道爺為什么要見你嗎?”
宇文承瞇眼打量凌長其,長相尚可,但不像霧惜。
“知道,小王爺如何處置草民都可以,只求不要為難阿姐,若是可以,凌家有些薄財,草民愿意獻上,愿阿姐安穩(wěn)。”
凌長其的眼底沒有對自身安危的懼怕,只有對霧惜的在乎。
宇文承名聲在外,見慣了聽到他名字就瑟瑟發(fā)抖亦或者滿眼仇恨之人,凌長其的識時務(wù)和對霧惜的在乎,讓他有那么一分好感。
“既知是薄財,那還是自己留著吧,想見霧惜又何必偷偷摸摸呢,如此倒顯得鬼祟,爺又不是那等不通情達理之人。”
宇文承開口,最后那句,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。
凌長其說是薄財,實則自他成名以來,素有小財神之名,就可知這份薄財之厚重,宇文承見他之前不會沒查過他。
養(yǎng)軍隊有多燒錢?
凌長其還是知道一二的,曾經(jīng)為了給阿姐添籌碼,宣治那里他都是奉了不少的銀錢。
當然,他和阿姐后來在宣治身上得到的更多,這是遠話,自是不用說了。
就說宇文承,也絕不是那種高潔之人,要不然也不會得了一個犁地三尺,寸草不留的名聲。
搭關(guān)系,前期的付出是很有必要的,凌長其也做好先當錢袋子的準備,借得了勢,隱晦的利益比銀錢更重要。
就比如之前在宣治那里。
但,宇文承不按常理出牌。
“很詫異?”
宇文承眼見凌長其愣住,挑眉反問。
凌長其躬身抱了抱拳,神情怔愣又無辜。
長得雖不像霧惜,但這神情有一瞬奇異的與霧惜有那么一絲相似。
這個發(fā)現(xiàn),令宇文承嘴角不自覺勾起。
“爺很欣賞你,以后就跟著爺辦事吧,好處自是少不了你的。”
宇文承這人霸道又眼高于頂,一向只對富商的銀錢感興趣,搜刮直取也就罷了,富商們還得陪著笑臉說榮幸,不然就只有磨刀伺候了。
換句話說,他就像個土匪頭子,只對搶有興趣,許諾好處這是不可能的。
凌長其不覺得自己經(jīng)商的才能會被對方看的起,這樣說來,只有一個原因,阿姐。
閉了閉眼,凌長其心緒復(fù)雜,按理,他應(yīng)該慶幸,沒有預(yù)想中的試探敲打,比起宣治剛開始的理智深沉,宇文承他意外的隨性。
可是他的阿姐啊……
“謝小王爺?shù)馁p識?!?/p>
宇文承不怕他面服心不服,一個商戶之子,他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螞蟻沒有區(qū)別,唯一的不同,就是他是霧惜的弟弟了。
二人不是什么可以閑談的關(guān)系,隨意的說了兩句,宇文承就放他離開了,只不過凌長其腳剛一踏出門,就聽宇文承突然發(fā)問。
“你對宣治怎么看?”
凌長其沒有回頭,甚至沒有仔細思考,下意識道:
“他是拋棄我阿姐的人,讓我阿姐因他之故受難的人。”
他語氣怨恨雖不顯,但表達的意思已經(jīng)明明白白。
宇文承臉上露出滿意之色,點了點頭,又道,“對了,有時間的話你可以去看看霧惜,直接走正門就是,不必費心隱瞞籌措?!?/p>
凌霧惜膽子那般小,不知要為此提心吊膽多少時日。
不過,她如果知道她的弟弟成了他的手下,又會是何等神情呢?
——
蘭音趴在榻上養(yǎng)傷,聽到門開的動靜,勉強的支起腦袋看向來人。
一見到霧惜拿著傷藥進來,她就要費力的起身。
“霧……主子,奴婢……”
霧惜急忙上前制止她要起身的行為,讓她待好。
“你是怪我連累了你嗎?”
霧惜握住蘭音的手,語氣有些哀傷,“是我不好……”
“不是的!”
蘭音急了,急忙道:“明明是我自作主張,還害你為我受了傷,我怎么可能會怪你呢?”
“那為什么……突然與我生分了?”
蘭音認真的解釋道:“小王爺說我不忠,本該被處死,不過我既然選擇了你,他就將我給你了,我今后就是你的奴婢,自然不能再直呼你的名字了?!?/p>
其實她覺得這是一件因禍得福的事,她終于不用在內(nèi)心煎熬是該盡忠,還是霧惜。
現(xiàn)在她是輕松的,從今往后只有一個堅定的選擇。
“主子……”
“蘭音,不要這樣喊我?!?/p>
霧惜打斷她。
好說歹說,才從主子變?yōu)楣媚铩?/p>
蘭音受傷不算輕,霧惜帶來的藥很好,減輕了她的疼痛,不過副作用是讓她睡得很沉。
抬手為她別了別鬢角的碎發(fā),霧惜一臉不變的柔色。
真是個傻姑娘,但是傻人有傻福,希望她的福氣能永遠延續(xù)。
剛被帶到成王府的時候,霧惜的處境不好,所有人都輕慢鄙夷且防備她,只不過有的人明顯,有的人暗藏。
這也算常態(tài),畢竟她既是俘虜,也是這里主人家的仇人之妾,任何一道身份都值不得被人放在眼中。
蘭音身為宇文承身邊近身伺候之人,自持身份,也有些底線,又是被派來監(jiān)視霧惜的人,不好表現(xiàn)明顯。
霧惜并不急著改變,只默默的注意,蘭音有一當妹妹照顧的婢女,她喜歡被人依賴,被人需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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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男朋友分隔兩地,甚是思念,孤獨之余,翻開了這部小說《穿成男二妾室,又被男三強奪生崽》。原來,那個相思的渡口,是我們必經(jīng)的地方。雨季過后,你的身影印入我的眼簾,只此一眼,便是萬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