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寧府尊貴的大小姐,也是萬春樓的頭牌花魁。
我爹被誣陷斬首的那一天,是我入萬春樓的日子。
為了報仇,我使出渾身解數勾引當今護國大將軍。
而他,愿者上鉤。
與我不死不休。
01
我被官兵壓著路過菜場時,抬頭向前望去。
一個穿著囚衣,頭發(fā)花白的老人跪在臺子上。
風中獨立,錚錚鐵骨,眼里盡是坦然赴死的平靜。
劊子手手起刀落,他的血濺了一地,為這冰天雪地蒙上了一抹艷麗的紅。
我閉上眼睛,絕望的淚水涌落下來,卻被官兵推搡著命令快點走。
臺上的老人,是我的父親。
因一紙造假的勾結外邦通敵書,判我寧家男子盡數斬首,女子為奴或為妓。
而我的未婚夫,當今的狀元郎,點名道姓命我入萬春樓。
我的母親在獄中淪為獄卒的玩物,因不堪其辱,昨日撞死在大牢內。
獄卒隨便拿草席裹住她一絲不掛的身體往外拖時,我看到她身上慘遭蹂躪的淤青和傷痕。
我不是沒想過死,只是仇敵未清,我只能茍且偷生。
到了萬春樓,老鴇扭動著身軀出來迎接,向押送我的官兵手里塞銀子。
“官爺辛苦了,老身早就備好飯菜,官爺吃完再走吧,迎香......叫上姐妹一起來陪官爺吃酒?!?/p>
老鴇諂媚尖銳的聲音刺的我耳膜疼,我不由身子向后退兩步。
她注意到我的動作,輕嗤一聲,用涂滿鮮紅丹蔻的手捏住我的下巴,強迫我抬起頭來。
上下打量我一番后,她滿意的笑道:“都說寧大人府中的大小姐生的國色天香,如今一看竟比傳聞中的更勝百倍。”
“來人,帶她下去打扮一番,我再好好教她規(guī)矩。”
我被帶進一個房間內洗浴,留給我的只有輕薄紗料的裹裙。
畢竟沒穿過這種衣服,一時間竟不知該捂哪里。
我窘迫的聲音響起,“可否替我拿件整齊的衣服?!?/p>
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模樣,老鴇輕蔑的笑了。
“寧大小姐這時候就別擺大小姐的架子了,再嬌貴的花也總得讓人看啊。”
“在我梅姨這,你很快就會習慣的?!?/p>
“聽著,你以后叫依云,也只能叫依云?!?/p>
“萬春樓里不是我最大,而是客人最大,客人好你便好,客人不好你吃不了兜著走!”
“聽明白了嗎?”
梅姨拿著戒尺在我眼前來回踱步,身上濃郁的脂粉味嗆得我頭疼。
我咬著嘴唇眉頭緊鎖。
是啊,我已不是受盡寵愛的寧府大小姐了。
我即將開苞競價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京城,每個人都想一睹京城第一美人的容顏。
開苞的價格被炒到一百兩黃金。
我酥胸半露,雙臂赤裸,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,內心不由得一陣凄涼。
曾幾何時,寧府是談笑有鴻儒,往來無白丁。
可我現在站在臺子上,就像一塊豬肉等著別人叫價販賣。
那一雙雙貪婪的目光如有實質,黏在我身上,恨不能將我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扒光。
“五百兩黃金?!?/p>
熟悉的聲音傳來,我的未婚夫言澤笑意盈盈對上我的眼。
他的神情高傲不可攀,眼中盡是蔑視與得意,仿佛在指著我的臉罵:“瞧,你如今也是個人盡可夫的低賤娼婦!”
是啊,曾經在寧府伏低做小的狀元郎,現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揚眉吐氣一回,又怎能不抓住這絕好的機會呢。
老鴇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,“這位公子出價五百兩,要是沒有比這更高的,依云可就歸他啦。”
“五百兩第一次?!?/p>
“五百兩第二次?!?/p>
“五百兩......”
“一萬兩!”擲地有聲的男聲在嘈雜的人群中顯得有位突兀。
大家都瞪大眼睛尋找這位有錢的主兒。
可惜那聲音傳自二樓緊閉著門的雅間。
而這雅間,只有萬春樓的貴客享用。
我大腦飛速運轉,與爹爹在朝中有交往的人迅速過了一遍。
可樹倒猢猻散,自寧府沒落后,便不曾受用過誰人恩典,實在是想不出是哪位主兒。
我以珠紗蒙面,一襲紅衣坐在合歡床上,內心說不出的緊張和慌亂。
年少時,我也曾想過我的洞房花燭夜,定是芙蓉帳暖,執(zhí)手相對。
如今卻是在這煙花之地,和未曾謀面的以一萬兩黃金拍下我初夜的男人度過。
人生真是可笑又可悲。
他的腳步聲很重,一步一步的踏在地板上,直到一雙鑲著金邊的黑紋云靴子落在我眼前。
“抬起頭來?!辈蝗葜绵沟穆曇繇懫?。
我面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,劍眉星目,眉宇間盡是凌厲之色。
他的手緩緩伸向我的面紗,他的手上全是厚繭,刮的我臉微微的疼。
面紗落下,能看出他呆愣了一下。
“寧家的大小姐,果然是京城第一美人?!?/p>
他的語氣聽不出什么情緒,我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咚咚跳個不停,好像要從心口跳出來似的。
分不清怎樣的心情,但冥冥之中好像有一種聲音指引著我,這將是我以后的依仗。
“公子,寧家大小姐已死,奴家現在喚作依云?!蔽疑钗豢跉夤首麈?zhèn)定的說道。
“呵呵,倒真是有意思。”他玩味的看著我。
隨后撩起衣袍與我并坐一處,“梅姨應該教過你怎么伺候男人吧?!?/p>
我咬了咬嘴唇,面色變得蒼白。
但還是俯下身子,素手脫下他的靴,去解他的腰間束帶。
突然,我的下巴一緊,強行被抬起下巴與他對視。
他咬牙切齒看著我的眼睛,“寧家大小姐就這么甘于自賤嗎?!”
“奴家不過區(qū)區(qū)一個小女子,公子以一萬兩黃金拍下我,不就是為了這檔子事?淪落煙柳之地還堅貞不屈,豈不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?”
被我的話懟了,他不怒反笑,“哈哈哈哈好啊,果真是活的通透,那你可要好好的為了這檔子事伺候我?!?/p>
我按照梅姨的教習,緩緩褪下自己的紗衣和襦裙,最后解開肚兜,曼妙的身體徹底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中。
他看著我,無動于衷,像欣賞一個漂亮的物件。
我倒寧愿他像這萬春樓里其他的恩客,對著女子便是獸性大發(fā),也好過這般叫人屈辱。
“公子,您對奴家還算滿意?”我垂著眼,睫毛輕顫,不敢對視。
“梅姨教你接客,就是這般讓你傻站著?”他的語氣輕佻,帶著玩味。
我閉了閉眼,顫抖著拉起他滿是薄繭的手,按在自己胸前的柔軟,揉捏把玩。
讓男人玩弄自己,還要我親手相助,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羞恥的事,可我想到滿門血仇,只能生生忍下。
眼前之人身份不凡,無論如何我也要取悅他,為了活下去,更是為了復仇!
“到底是大小姐的出身,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?!彼恼Z氣似乎是在嘲諷。
我被他激起斗志,心中一狠,在他面前柔柔跪下,去解他的那物,準備直接用嘴伺候。
忽然,眼前一黑,一件大氅兜頭罩下,他一臉慍怒。
“睡吧!”
而后利索的翻身上床,留下一臉疑惑的我在原地。
花了一萬兩黃金就和我說幾句話,還把他自己氣的不行。
嘴里說著讓我伺候他,可又覺得我不自貞。
難道這人是受虐體質?
我扯了一下身上的大氅,轉身躺到旁邊的軟榻上。
書友評價
最近,對小說《永不放手》的癡迷可以用走火入魔來形容,小說故事情節(jié)繁復、架構浩大、人物群象豐滿、語言自然靈動,受到眾書迷的追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