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親一個！親一個！」周圍的起哄聲快把天掀了。楚驍勾著唇，一把摟過蘇瑤的脖子，

就那么親了上去。我腦子「嗡」的一聲。默默鉆進帳篷，黑暗里，拉鏈聲突然響起，

一個人影擠了進來。我還沒看清是誰。那人就把我堵在角落，聲音又低又啞，

帶著滾燙的呼吸?！干蛑Z，我喜歡你三年了，要不要考慮我？」1.高考結束后的郊游夜，

篝火燒得正旺。空氣里全是燒烤的焦香和廉價啤酒的麥芽味。

混雜著一群少男少女過剩的荷爾蒙。大家鬧哄哄地玩真心話大冒險，酒瓶在草地上滾來滾去。

最后，瓶口穩(wěn)穩(wěn)地指向了楚驍。人群瞬間爆發(fā)出一陣尖叫。我捏著啤酒罐的手，緊了緊。

坐在楚驍旁邊的蘇瑤，我們學校公認的千金?；?，起哄最來勁。她拍著手，臉頰紅撲撲的，

不知道是火光映的，還是酒精上了頭?！赋敚嫘脑掃€是大冒險？」楚驍仰頭灌了口酒，

喉結滾動，野性又張揚。他是我暗戀了整整三年的男生?！笡]勁，老子選大冒險?！?/p>

他聲音懶洋洋的，帶著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勁。蘇瑤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?！改悄悖?/p>

她故意拖長了音，目光在人群里掃了一圈，最后落回楚驍臉上，「你親在場的一個女生，

時間不少于十秒?！?*。我心里罵了句臟話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在楚驍和蘇瑤之間來回打轉。司馬昭之心，路人皆知。我垂下眼，

假裝去看面前快要熄滅的炭火?？啥鋮s豎得老高，一個字都不想漏掉。楚驍笑了，

帶著點痞氣。「行啊?！顾抗庠谌巳豪飹吡艘蝗Γ袷窃谘惨曌约旱念I地。我能感覺到，

他的視線在我身上停留了零點一秒。我的心，瞬間提到了嗓子眼。別看我，千萬別看我。

可我又犯賤地希望他能看到我。哪怕只是為了氣氣蘇瑤，選我這個小透明。下一秒，

楚驍一把拽過蘇瑤的手腕，將她拉進懷里。他低下頭，在所有人的尖叫和口哨聲中，

精準地吻上了蘇瑤的唇。周圍徹底炸了?！?*！」「親上了！」「啊啊啊啊??！」

我的世界卻安靜得只剩下篝火燃燒的「噼啪」聲。腦子里那根緊繃了三年的弦，「嘣」

的一聲，斷了。談不上多心碎，就是……有點莫名其妙的失落。

像是一件你喜歡了很久的玩具，雖然從來不屬于你，但你知道它就在那里。突然有一天，

它被別人拿走了。心里空落落的。我默默站起身，趁著沒人注意，

一個人鉆進了不遠處的帳篷。2.帳篷里又小又悶。我拉上拉鏈，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嘈雜。

黑暗和窒息感一同襲來，我卻覺得無比安全。我抱住膝蓋，把臉埋進去，像一只受傷的鴕鳥。
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。帳篷的拉鏈，「唰」的一聲，被人從外面拉開了。我嚇了一跳，

猛地抬頭。一道修長的身影逆著光，彎腰鉆了進來。是顧衍。我們班的學霸，年級第一，

臉上常年掛著「生人勿近」的表情。他怎么會來這里？「你怎么來了？」我聲音有點啞。

他沒說話，反手拉上了拉鏈。狹小的空間里，只剩下我們兩個人?？諝夥路鹚查g被抽干了。

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，和他這個人一樣，干凈又清冷?！竿饷嫣??！?/p>

他言簡意賅地解釋。然后，他就在我對面坐了下來。我們倆膝蓋對著膝蓋，

距離近得我能感覺到他褲子上傳來的溫度。我有點不自在，往后挪了挪。黑暗中，

我看不清他的表情，只能感覺到他的視線，像有實質一樣，落在我的臉上。「沈諾。」

他突然開口?！膏?？」「你是不是很難過？」他的聲音很低，像羽毛一樣，

輕輕掃過我的心尖。我嘴硬：「沒有。玩游戲而已，有什么好難過的?！埂甘菃?？」

他輕笑了一聲，像是看穿了我的逞強，「你喜歡楚驍，不是嗎？」我心里一咯噔。這件事，

我藏得很好。連我最好的閨蜜都只是猜測。顧衍怎么會知道？「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」

「你高二那次運動會，跑八百米，楚驍在終點給你遞了瓶水。從那以后，

你的眼神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。」他說得那么篤定，那么平靜。卻在我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。

一件我自己都快忘了的陳年舊事，他卻記得這么清楚。我甚至不記得，當時顧衍是不是在場。

「我……」我一時語塞。他忽然朝我這邊挪了過來?？臻g更小了，

我?guī)缀跄苈牭剿练€(wěn)的心跳聲。「別為他難過。」他的聲音里，帶著一絲我聽不懂的情緒。

「他不值得?！?.「他值不值得，關你什么事？」我的語氣有點沖，

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。被人當面戳穿暗戀的心事，還被對方說三道四，這感覺糟透了。

尤其對方還是顧衍。這個除了學習，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書呆子。黑暗中，顧衍沉默了。

我以為他被我懟得無話可說，正想下逐客令。他卻突然開口，聲音比剛才更低，也更啞。

「沈諾，我喜歡你三年了?！埂浮?？」我懷疑我出現了幻聽。顧衍剛才說什么？

他喜歡我？開什么國際玩笑。他一個次次考700+的大神，會喜歡我這個成績中不溜，

長相中不溜，什么都中不溜的小透明？「你喝多了吧？」**巴巴地說?！肝覜]喝酒?！?/p>

「那你就是被篝火的煙熏糊涂了?！顾中α恕＿@次的笑聲，很輕，

卻帶著一絲無奈和……寵溺？我一定是瘋了。「我很清醒?！顾f，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。」

「沈諾，從高一開學第一天，我就注意到你了?！埂改愦┲粭l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，帆布鞋，

扎著馬尾，站在人群里安安靜靜的，好像周圍的喧鬧都跟你沒關系?！埂改菚r候我就在想，

這個女生，真特別?！顾f得很慢，像是在回憶一部看了很多遍的電影。我的心，

卻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。高一開學那天的事，我早就沒什么印象了。他卻能描述得這么清晰。

「后來分到一個班，我發(fā)現你上課總喜歡走神，看著窗外發(fā)呆。」「你數學不好，

每次考完試都偷偷哭鼻子?！埂改阆矚g吃學校門口那家加麻醬的烤冷面，但是不加香菜。」

他每說一句，我的心臟就收縮一下。這些連我自己都沒怎么在意過的小細節(jié)，

他居然全都知道。一種被人窺探的恐慌，和一種被悄悄在意的竊喜，在我心里交織。

感覺怪怪的?！改恪阏{查我？」我聲音都有點抖了?！覆皇钦{查?！顾裾J，

「是忍不住去關注?！顾D了頓，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なさい的懇求?！杆?，

忘掉楚驍吧?！埂缚紤]一下我，行不行？」帳篷里的空氣，滾燙得像要燃燒起來。

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，越來越近。我下意識地往后躲，后背卻抵上了冰涼的帳篷布。

退無可退。4.「顧衍，你是不是玩大冒險輸了？」我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。

這比他暗戀我三年，聽起來要靠譜得多。「他們讓你來跟我表白，對不對？」顧衍沒說話。

帳篷里安靜得可怕。我?guī)缀跄苈牭阶约骸高诉诉恕沟男奶暎斓靡獜纳ぷ友劾锾鰜怼?/p>

這種時候，沉默就等于默認。我心里那點剛剛燃起的小火苗，「噗」的一聲，滅了。

我就說嘛。一股無名火從心底竄起，夾雜著被戲耍的羞辱感?！笣L出去?！刮依淅涞卣f。

他還是不動。我火了，伸手就去推他?！肝易屇銤L出去！聽見沒？你們這群人真無聊！」

手掌觸碰到他的胸膛，很硬，很燙。隔著薄薄的T恤，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肌肉的輪廓。

這家伙，看著瘦，還挺有料。等等，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？我用力推他，他卻像座山一樣，

紋絲不動。反而趁機抓住了我的手腕。他的手很大，手指修長，帶著常年寫字留下的薄繭。

力氣也大得驚人。我掙扎了一下，沒掙開?！干蛑Z，你冷靜點?！顾穆曇粲行o奈。

「我很冷靜！」我吼道，「被當成猴耍，我還能不冷靜嗎？你現在出去告訴他們，

任務完成了，我沈諾就是個傻子，被你們耍得團團轉！」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涌了上來。

因為楚驍和蘇瑤接吻，我沒哭?，F在，卻因為顧衍的一個「玩笑」，委屈得想死。

「不是玩笑?！顾蝗徽f。「我沒有玩游戲，也沒有輸?！埂肝艺f的每一句，都是真的?！?/p>

他的聲音，前所未有的認真?！肝揖褪窍矚g你。」溫熱的液體，滴落在我的手背上。

我愣住了。帳篷外，隱約傳來找人的聲音?！割櫻苣?？」「沈諾也不見了！」

顧衍像是沒聽到一樣，抓著我的手，慢慢收緊。他低下頭，滾燙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廓上，

又麻又癢?！干蛑Z，」他一字一頓，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，「再不信，

我親你了?！?.我腦子「嗡」的一聲，徹底懵了。親……親我？顧衍？那個除了看書做題，

連跟女生多說一句話都會臉紅的顧衍？開什么玩笑?？墒?，他滾燙的呼吸就在我耳邊。

他抓著我手腕的力度，真實得不能再真實。帳篷外的腳步聲和呼喊聲越來越近。

「他倆不會在帳篷里吧？」「**，不會吧？顧大學霸這么開放？」我心急如焚。

這要是被人堵在里面，我跟顧衍……我們就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?！改憧旆砰_我！」

我壓低聲音，又急又氣?！改悄阈挪恍牛俊顾虉?zhí)地問?！肝倚帕?！我信了還不行嗎！」

我?guī)缀跏且е勒f出這句話。形勢比人強，好漢不吃眼前虧。他似乎輕笑了一聲。

抓著我的手，力道松了些，但沒有完全放開?！赣卸嘈牛俊顾么邕M尺?！浮?/p>

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他。這家伙，是不是有什么隱藏的腹黑屬性？「拉鏈開了??！我進來了！」

外面一個男生的聲音響起。我嚇得魂飛魄散。就在拉鏈被拉開的一瞬間，

顧衍猛地把我往他懷里一拽。然后用他高大的身軀，將我嚴嚴實實地擋在了身后。

刺眼的手電筒光照了進來。「**，顧衍，你真在里面??！干嘛呢？」

進來的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，一個大大咧咧的男生。顧衍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沒什么兩樣，

一樣的清冷，一樣的疏離?！咐锩鎼灒鰜硗竿笟?。」他說。「那你剛才怎么不吱聲？

我還以為你……」體育委員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曖昧地掃了掃，「咦，沈諾也在啊?！?/p>

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「嗯?！刮覐念櫻苌砗筇匠鰝€腦袋，含糊地應了一聲?！感邪桑?/p>

那你倆……繼續(xù)透氣？」體育委員擠眉弄眼地笑了笑，「楚驍和蘇瑤那邊又玩嗨了，

說要玩國王游戲，你倆去不？」提到楚驍，我的心又被針扎了一下。「不去了。」我立刻說。

「我也不去?！诡櫻艿穆曇艟o隨其后?！傅绵?，那我不管你們了?！贵w育委員說著，

把拉鏈又給我們拉上了。帳篷里，重新陷入黑暗和寂靜。我松了口氣，剛想從他身后出來。

顧衍卻突然轉過身。我們倆的距離，瞬間被拉近到極致。鼻尖幾乎要撞上鼻尖。

我甚至能在他漆黑的瞳孔里，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倒影?！脯F在，」他開口，

聲音沙啞得不像話，「我們可以繼續(xù)剛才的話題了。」6.繼續(xù)什么話題？

繼續(xù)你是不是要親我嗎？我心跳得像打鼓，手心全是汗?！割櫻埽刮姨蛄颂蚋蓾淖齑?，

試圖講道理，「現在很晚了，我們……我們該回去了?！埂富啬膬喝ィ俊顾磫?，

「回篝火邊上，看楚驍和蘇瑤玩國王游戲？」他的話，像一把刀，精準地**我的心臟。

我承認，我不想回去。我不想再看到那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樣子。見我沉默，

顧衍的膽子似乎大了一些。他空著的那只手，輕輕地、試探性地，撫上了我的臉頰。

他的指尖帶著一絲涼意，觸感卻像電流一樣，瞬間竄遍我的全身。我渾身一僵，

整個人都繃直了?！干蛑Z，你臉好燙?！顾f。廢話，帳篷里這么悶，又被你這么堵著，

能不燙嗎？我在心里咆哮，嘴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他的手指，順著我的臉頰，

慢慢滑到我的下巴，輕輕地捏住。然后，微微抬起我的臉。這是一個……要接吻的前兆。

我的天。我長這么大，別說接吻了，連男生的手都沒正經牽過。暗戀楚驍那三年，

也只敢在夢里想想。現在，顧衍，這個我平時話都沒說過幾句的學霸，要親我？我該怎么辦？

推開他？還是……閉上眼睛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，完全無法思考。只能感覺到他的臉，

在黑暗中一點點靠近。他身上好聞的青草味，夾雜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，將我團團包圍。

我緊張得連呼吸都忘了。就在我以為他要親上來的時候，他卻停住了。嘴唇離我的嘴唇，

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。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?！概铝?？」他的聲音里，

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。我這才反應過來，他又在逗我！一股羞惱涌上心頭。我猛地睜開眼，

想罵他。卻對上了一雙亮得驚人的眸子。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里，他的眼睛像淬了星光，

亮得讓我心慌。他定定地看著我，眼神專注又深情。仿佛他的世界里，只剩下我一個人。

我的心，漏跳了一拍?！干蛑Z?！顾形业拿?，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?！膏?？」

我的聲音在發(fā)抖?！肝也粫颇?。」他說，「但我說的每一句話，都是真的?！埂肝視饶?，

等你心甘情愿?！拐f完，他松開了捏著我下巴的手，也松開了我的手腕。然后，

他坐回了原來的位置，和我拉開了距離。帳篷里，那股讓人窒息的曖昧氣息，

瞬間消散了不少。我卻覺得更失落了。我在期待什么？7.那天晚上，

我和顧衍在帳篷里坐了很久。誰也沒有再說話。但氣氛，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劍拔弩張。

反而有種……奇妙的安寧。我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瞟他。黑暗中，我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輪廓，

坐姿筆挺，像一棵沉默的白楊。原來，被人放在心上，是這種感覺。暖暖的，漲漲的。

就算那個人，不是你喜歡的人。第二天一早，我們是被人叫醒的。大家開始收拾東西，

準備返程。我跟在人群后面，沒什么精神。楚驍和蘇瑤走在最前面，兩個人打打鬧鬧，

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。我看著他們的背影，心里已經沒什么感覺了。就像顧衍說的，

他不值得。上了返程的大巴，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，戴上耳機，假裝睡覺。沒過多久，

我感覺身邊有人坐了下來。我沒睜眼，以為是哪個同學。直到一股熟悉的青草味，

鉆進我的鼻腔。我猛地睜開眼，顧衍那張放大的俊臉，就出現在我面前。

「你……你怎么坐這兒了？」我有點結巴?！钙渌胤經]位置了。」他面不改色地說。

我往后看了一眼，空位多的是。這家伙，說謊都不打草稿的。我沒戳穿他，往窗邊縮了縮，

給他讓出更多的位置。他坐得很端正，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。要不是昨晚發(fā)生的事，

我真的會以為，他只是一個碰巧坐我旁邊的普通同學。車子啟動，緩緩駛出度假村。

我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，心里亂糟糟的。「昨天晚上，」顧衍突然開口，「我說的那些話，

還算數?！刮倚睦镆惶?，假裝沒聽懂：「什么話？」他轉過頭，定定地看著我。

大巴車里光線充足，我終于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臉。他長得很清秀，皮膚很白，鼻梁高挺，

嘴唇很薄，是很標準的那種書生相。但他的眼睛，卻不像我想象中那樣古板無神。反而很亮，

很深邃。被他這樣看著，我有點心虛?！妇褪悄切顾D了頓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，

耳根微微泛紅，「喜歡你，之類的?！勾蟀蛙嚴锩髅鏖_著空調。我卻覺得臉頰一陣陣發(fā)燙。

「哦。」我應了一聲，又把頭轉向了窗外。我能感覺到，他的視線還停留在我臉上。

看得我渾身不自在。過了好一會兒，他才悠悠地嘆了口氣。「沈諾，你這是拒絕我了？」

他的聲音里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……委屈？我心里一軟，

鬼使神差地解釋了一句：「我沒拒絕?！拐f完我就后悔了。我這說的是什么虎狼之詞？

不拒絕，難道是答應了？果然，我一說完，就感覺身邊的氣壓都變了。顧衍的眼睛，

瞬間亮得像兩顆小太陽。他整個身體都向我這邊傾過來，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和喜悅。

「真的嗎？沈諾，你的意思是……」「我的意思是，」我趕緊打斷他，

生怕他說出什么讓我更沒法收場的話，「我的意思是，我要考慮考慮。」「好！」

他立刻點頭，像小雞啄米，「你考慮，你慢慢考慮，多久都行?！箍粗@副傻樣，

我沒忍住，「噗嗤」一聲笑了出來。他看我笑了，也跟著傻笑起來。窗外的陽光，透過車窗，

灑在他的臉上。給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。我突然覺得，這個書呆子，

好像……也沒那么討厭。8.回到家，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，腦子里全是顧衍。

他說他喜歡我三年了。他說他會等我。他說你慢慢考慮，多久都行。我的心，

像被泡在溫水里，軟得一塌糊涂。我拿出手機，想給我最好的閨蜜周晴打個電話，

跟她分享這個驚天大秘密。剛解開鎖屏，就看到楚驍給我發(fā)了條微信?！杆?？」

時間是凌晨兩點，我早就睡死了。我盯著這條消息，看了足足一分鐘。心里毫無波瀾。

甚至覺得有點可笑。以前，他要是能主動給我發(fā)條消息，我能高興得從床上蹦起來?，F在，

時過境遷。我甚至懶得回他。正準備把手機扔到一邊，楚驍的第二條消息又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