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網(wǎng)暴反擊戰(zhàn)》 章節(jié)介紹
褒姒編著的小說《網(wǎng)暴反擊戰(zhàn)》,題材為短篇類型,小說故事情節(jié)緊湊、內(nèi)容精彩,生活氣息濃郁,人物性格鮮明,有血有肉?!毒W(wǎng)暴反擊戰(zhàn)》第1章內(nèi)容介紹:1忍一時越想越氣,退一步越想越虧。我蹭的一聲從上鋪直接跳下來,好容易下定決心打個暑假工,這怎么還吃.........
《網(wǎng)暴反擊戰(zhàn)》 第1章 在線試讀
1
忍一時越想越氣,退一步越想越虧。
我蹭的一聲從上鋪直接跳下來,好容易下定決心打個暑假工,這怎么還吃虧了?
跟老板娘當時明明說的是暑假兩個月工資一共4000,結(jié)果只付了1500不說,還有300塊錢是我死皮賴臉要來的,沒等我收款,人家直接反手給我一個拉黑。
本來兩個月四千塊的工資我就不怎么滿意,但想到自己是“廉價勞動力”還是算了,可現(xiàn)在,還要克扣我剩下的兩千二。
不行,是可忍,孰不可忍!
此刻的我,像被所有整頓職場的00后附身,準備動身找黑心老板娘要錢。
我在洗漱間迅速刷牙洗臉,正準備著手出門。
「老四,你看……」
寢室長把手機遞給正在刷牙的我。
手機里是一條已經(jīng)沖上熱搜的新聞,標題是——
「金城師范大學大二學生猥褻5歲女童」
我一邊刷著牙,一邊含含糊糊道:「咱們學校還有這種人?」
老大恨鐵不成鋼的啐了口:「你……能不能看清楚,這人不就是你嗎?!」
我一個激靈。
我……猥褻小孩了?
點進去新聞一看,那視頻里聲淚俱下、舉著身份證實名求有關(guān)部門給她個說法的女人,不就是我暑期工那家快餐店的老板娘嗎?
她是有個五歲的女兒不錯,打工的時候我也經(jīng)常逗她玩,可那是因為她跟我侄女年齡差不多啊……
我就算再母胎solo,怎么會喪心病狂到對一個5歲女孩下手?!
我仔細翻著那一張張圖片和一條條信息,原來早在八月底的時候,她就已經(jīng)發(fā)布了這些消息,只不過當時還沒被人注意到。
不知她買通了哪些大v,一時間大家沸沸揚揚,紛紛傳播。
還有不少網(wǎng)友自發(fā)性在別人的熱門視頻下面評論“請關(guān)注金城師范大學生猥褻案”。
一些沒經(jīng)過警方調(diào)查就發(fā)布的信息和圖片,居然能這么草率地定為“案子”?
我又查了一下。
沒想到僅僅過了十幾天,事情就發(fā)酵到了現(xiàn)在這個程度,網(wǎng)友不僅人肉我,連我的家人、朋友、學校都沒放過。
甚至還有不少人在學校的官博底下艾特我的微博id,讓學校嚴懲我,給大家一個交代。
2
女人的微博簡潔明了,很像一個剛注冊的新號,第一條信息就是伸冤的,一開始只是大段的文字加上那些所謂“證明”的圖片。
她說,她是一個單親媽媽,一個人在金城貸款開了家快餐店,每個月掙的錢勉強能還供,保障她們母女倆生活。
快餐店生意不錯,暑假忙不過來,所以找了個人。
她說,看我是師范生,覺得我應(yīng)該是個有水平、有素質(zhì)的人,所以盡管我是個大小伙子,她也沒懷疑我會有什么企圖,畢竟她掏錢我干活,天經(jīng)地義。
她還說,我走后沒幾天她女兒下身就出現(xiàn)紅腫現(xiàn)象,她們?nèi)チ酸t(yī)院,醫(yī)生說不排除有被侵犯的可能性。
「快餐店里就我們?nèi)?,沒想到那個大學生竟然能做出這種事!」
她義憤填膺的發(fā)了巨長的“聲討書”,接著又將所謂醫(yī)院證明貼在下方。
我一張張點開看了,那些門診病歷確實表示小女孩下身紅腫充血,甚至好像還得了什么陰道炎。
如果不是我實在沒做過,我都要被這些“證據(jù)”折服了。
我呆呆地坐在宿舍里,宿舍門緊閉著。
突然,門外猛的傳來咚咚咚的捶門聲,老二拉開門,是我們同專業(yè)的同學,他們聚在一起,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我。
為首的是班長,他皺著眉頭看著我:「申源,沒想到你居然能干出這種事來!」
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:「不是我……」
外面就像爆炸了似的,聲音快要把我淹沒了——
「不是你是誰?別人不認識你就算了,視頻里的樣子…我們還不認識你嗎?!」
「沒想到你居然能對小女孩下手,你以后能對你女兒這樣嗎?」
「他還配有女兒?他斷子絕孫!」
……
一聲聲咒罵傳在我耳朵里,我氣得渾身發(fā)抖,猛的一拳砸在門上:「我說了!不是我!」
人群安靜了一秒鐘,接著就是更喧鬧的動靜,霎時間,好像整個男生宿舍的人都沖到了我們宿舍門口。
他們大聲叫嚷著:「打死人渣!打死臭流氓!」
接著,不知是誰踹了我一腳,我躺倒在地的時候,更多雨點大的拳頭砸了下來。
昏迷的前一秒,我想,他們?nèi)诉€怪好的,沒有用椅子直接給我開瓢。
3
我是被宿管解救的,等我幽幽轉(zhuǎn)醒的時候,人都已經(jīng)離開了,如果不是我們幾個紛紛一身的傷,我還差點以為事情沒有發(fā)生過。
大家為了救我都掛彩了,老大和老二最狠,老三膽子小,只敢跑下去喊人,不敢跟他們動手。
我頂著鼻青臉腫的臉和滿頭滿臉的血,在樓下醫(yī)務(wù)室開完了藥。
他們再三問我需不需要人陪,我搖了搖頭。
我自己倒霉就算了,不能讓他們以身涉險。
我走在回宿舍的路上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這條新聞不知什么時候已經(jīng)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朵,每個人看我的目光都充滿了不善、甚至想上來打死我。
校園里人很多,但我的周圍始終有一大片空地。
我捏緊了拳頭,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么樣的,我一定要為自己正名!
在舍友們的商量下,我注冊了新號,名叫“金城師范被冤枉的大學生”,發(fā)表了篇長文,不僅表示自己跟女童毫無關(guān)系、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種事,更說明了等水落石出之日,一定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,對老板娘進行上訴。
不發(fā)還好,我這一聲明好像一石激起千層浪似的,大批量的網(wǎng)友開始涌入微博罵我,甚至人肉到了我爸媽的手機,給他們發(fā)去了威脅短信。
更有人不斷給我從網(wǎng)上寄來了花圈壽衣死老鼠。
忍無可忍下,我報警了。
4
當金城警方宣布會徹查此案時,網(wǎng)友們好歹停息了幾天。
但盡管如此,源源不斷對我的咒罵仍然存在,他們轟炸了我的手機、短信、微信甚至各個社交平臺,甚至有人p我的遺照。
我想,如果我不是個心理素質(zhì)強悍的男人、如果我真的做過那惡心事兒,我一定會被他們打倒的。
輔導(dǎo)員給我發(fā)了信息,讓我去校長辦公室一趟。
我來不及多想,穿戴嚴實就趕了過去。
三十多度的天氣,我戴著帽子口罩,穿著長袖長褲往教學樓跑,興許只有這樣大家才不會識別出我的身份。
校長看著打扮嚴實的我,皺著眉頭:「你就是…申源?」
我點點頭,一臉緊張的看著校長和導(dǎo)員。
他們簡單說了兩句就進入了正題,我聽明白了,校方迫于輿論的壓力,想讓我主動退學。
不,我不能退學!
「網(wǎng)上那件事,我已經(jīng)報警了,警察正在調(diào)查?!刮覐娧b著淡定去解釋。
校長臉色也不太好。
最終,校長決定先暫時讓我休學,因為我家庭條件特殊,可以暫時留在宿舍,只不過在警方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出來前,不要出校門了。
我松了口氣,最起碼…我不會被開除了……
5
我配合著警察的各項調(diào)查,三天后,警方“藍底白字”公布了結(jié)果。
經(jīng)過警方多天持續(xù)性的走訪調(diào)查,結(jié)合各家監(jiān)控、心理醫(yī)生、專業(yè)醫(yī)生、鄰居的走訪結(jié)果,終于得出了結(jié)論——
我是清白的。
女孩身上并沒檢測出來我的DNA,不,甚至連男性的DNA都沒有;而我除了正常的社交距離,也并沒有把女孩抱在懷里等舉動……
官方聲明一出,網(wǎng)上一片嘩然。
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轉(zhuǎn)變風向標、罵起了老板娘,順帶還有很多人跟我道歉,就連當時打我的同學們,也在群里艾特我,表示對不起我,不應(yīng)該聽信網(wǎng)絡(luò)謠言。
在這些道歉聲中,有個消息吸引了我的注意。
是一個匿名人,他在我微博賬號下面評論了一條——
「話說回來,這都怪你,如果你不貪圖人家的工資去做什么暑期工,能冤枉到你頭上?」
更恐怖的是,這條評論還收獲了幾百個點贊。
是啊,我貪圖她左扣右扣、兩個月只肯給我一千八的“高薪”,貪圖她5歲女兒驚為天人的容貌,非要給她打工,才活該被冤枉的。
我抖著手點開他的回復(fù)——什么時候,這個社會變成了受害者有罪論呢?
當然,他被沖得很慘,可是這也引起了我的關(guān)注。
我既然是受害者,為什么不能用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呢?
她會利用輿論對我的生活造成惡劣影響,我就不會了嗎?
我冷靜的打通了“12368”,語氣冰冷但堅定的說——
「您好,我要起訴?!?/p>
6
沒人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來的,我夜夜被噩夢驚醒,沙包大的拳頭、惡語像利刃一樣,老師、同學、父母都跟我反目成仇,在他們眼里,我是一個猥褻女童的變態(tài),我甚至不配在大學學習,只配躲在陰暗的角落做一只老鼠。
而侮辱我的人呢?她享受著網(wǎng)友和社會的庇護,享受著大眾義務(wù)的捐款和慰問,她們活在陽光下,像高貴的天鵝。
這不是我的人生,這不是我的命運。
我寒窗苦讀十八年,不是為了被人當墊腳石。
這邊我下定主意起訴老板娘,正在源源不斷地多方收集證據(jù),那邊卻驚訝的發(fā)現(xiàn),她又活蹦亂跳的跑出來了,而且,又發(fā)了長達八百字的小作文。
我手指微動,看著那篇小作文,忍不住懷疑,她這水平如果用到學習上,怕是能考上研究生了吧?
小作文里寫的很清楚,雖然警方公開了我的清白,但她不信,她仍一口咬定就是我猥褻了她的孩子,順帶追加了一條,還讓我賠償她們母女的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共計10萬元,里面還有不少對我、對我父母、學校污言穢語的咒罵。
可她算盤打錯了,現(xiàn)在網(wǎng)友們可不會被她當槍使了。
小作文一發(fā),她立馬沖上熱搜,只不過是被罵上去的。
「老天能不能收了她?。课覐奈匆娺^如此厚顏無恥之人!還拿自己女兒的清白做籌碼,真不要臉!」
「提問:捐的錢能退嗎?怎么退?」
「這學生也太慘了,上輩子造孽,這輩子認識她們…」
「得,盲猜下一條說自己抑郁癥了!」
……
我看著這些網(wǎng)友的評論,忍不住露出了自嘲的笑。
別忘了幾天前,他們也是這么罵你的,比起污蔑誹謗的老板娘,這些沒弄清事情真相就盲目站隊的“熱血網(wǎng)友”就能逃過了嗎?
我不僅要告,我還要告得徹徹底底。
我殺瘋了,我要把所有人,都告了。
這一次,我不是為自己而戰(zhàn),我是為成千上萬被網(wǎng)暴的、被最后一根稻草壓死的蒙冤者們而戰(zhàn)。
7
除了整理了老板娘“非法集資”、誹謗污蔑的罪名,我把那些公開暴露我個人信息、給我寄花圈壽衣死老鼠的名單一一整理出來,光證據(jù)鏈就籌集了三大厚本A4紙,揣著它們,我走進了法院。
律師看著我這么多要告的人,又看著我填寫起訴狀寫的手都麻了,忍不住問道:「申源…你確定…要告這么多人嗎?」
我停下筆,點了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