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被死對頭魔尊纏上后》 章節(jié)介紹
有一種小說,它像快樂發(fā)電站,源源不斷的為你輸入快樂。該小說是作者謝謝陛下的小說《被死對頭魔尊纏上后》,主角是凌雪癸七。第3章主要內(nèi)容介紹:玄冰般的寒意并非只來自修煉《冰魄忘情訣》的經(jīng)脈深處,更絲絲縷縷地滲透進(jìn)皮肉之下。十道鞭痕在凌雪光潔的脊.........
《被死對頭魔尊纏上后》 第7章 在線試讀
玄冰般的寒意并非只來自修煉《冰魄忘情訣》的經(jīng)脈深處,更絲絲縷縷地滲透進(jìn)皮肉之下。十道鞭痕在凌雪光潔的脊背上交錯縱橫,如同猙獰的蜈蚣,每一次細(xì)微的肌肉牽動都帶來火辣辣的銳痛。殘狼的鞭子浸過特制的藥液,不僅傷身,更帶著一種緩慢侵蝕意志的陰冷,時刻提醒她“婦人之仁”的代價。她咬著牙,將最后一點帶著刺骨寒意的藥膏涂抹在傷處,藥力滲入,與鞭痕的灼痛激烈交鋒,激得她額角滲出細(xì)密的冷汗。
冰冷的金屬令牌在她掌心散發(fā)著不祥的微光,血契的聯(lián)系讓她清晰地感知到另一端那個人的存在——夜無痕。任務(wù)指令簡潔而冷酷:慈航劍派長老趙穆,壽宴,扮作舞姬,取其性命。附帶的,還有關(guān)于趙穆的骯臟底細(xì):道貌岸然的正道名宿,背地里卻是與魔門勾連、販賣無辜幼童的禽獸。一股冰冷的殺意,暫時壓下了背上的痛楚。
永夜城的“千面坊”彌漫著各種脂粉、藥水和陳舊織物的混合氣味。凌雪坐在一面模糊的銅鏡前,任由一個枯瘦如鬼的老嫗在她臉上涂抹揉捏。冰涼的膏體覆蓋肌膚,細(xì)微的刺痛感之后,鏡中那張清冷孤絕的容顏開始模糊、軟化,線條變得柔和,眉宇間的銳氣被刻意描畫的嫵媚所取代。老嫗的手指靈巧如蝶,片刻之后,鏡中已是一個眼波流轉(zhuǎn)、帶著幾分怯弱風(fēng)情的陌生女子。
“記住,你叫‘蕓娘’,南境流落至此的孤女,被‘醉月樓’買下。”老嫗的聲音沙啞,“趙穆好色,尤喜這種楚楚可憐又帶點野性的調(diào)調(diào)。舞,要跳得柔,眼神,要帶鉤子,鉤住他,近他的身。機(jī)會,只有一次?!?/p>
凌雪看著鏡中的“蕓娘”,那雙被修飾過的眼眸深處,冰封的死寂未曾改變。她微微頷首,指尖拂過頸間那枚被刻意藏在舞姬紗衣下的冰晶吊墜——相思燼。它冰涼依舊,如同她此刻必須維持的心境。
三日后,慈航劍派所在的“清音谷”張燈結(jié)彩。谷口巨大的牌坊上掛著喜慶的紅綢,前來賀壽的各路賓客絡(luò)繹不絕,仙鶴祥云的圖案在法袍上隨處可見,談笑聲、寒暄聲、法器破空的清鳴交織在一起,一派仙家盛景??諝庵袕浡`果佳釀的香氣,掩蓋了暗處某些更為腐朽的氣息。
凌雪混在一隊同樣濃妝艷抹的舞姬中,低眉順眼地穿過喧鬧的人群。舞姬們身上的廉價香粉味濃烈刺鼻,與她刻意收斂的氣息混雜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幾道審視的目光落在她們身上,帶著輕佻的評估和毫不掩飾的欲望。她微微瑟縮了一下肩膀,將“蕓娘”的怯懦扮演得恰到好處,寬大的舞袖遮掩下,幾枚薄如柳葉、邊緣淬著幽藍(lán)寒芒的冰錐,悄然滑入她的指縫。背上的鞭痕在行走間摩擦著粗糙的舞衣,帶來陣陣鉆心的抽痛,她只將下唇咬得更緊,步伐卻絲毫不亂。
宴席設(shè)在清音谷最大的“聽濤閣”。白玉為階,靈木作梁,巨大的夜明珠鑲嵌穹頂,將閣內(nèi)照得亮如白晝。主位之上,便是今日的壽星公——趙穆。他身著象征慈航劍派長老身份的淡金色云紋法袍,面皮白凈,三縷長須,正端著酒杯,滿面紅光地接受著各方賓客的諂媚恭維。他笑容可掬,眼神看似溫和,但那目光掃過堂下侍立或獻(xiàn)藝的女子時,總會在某些敏感部位多停留一瞬,眼底深處藏著一絲令人作嘔的油膩與貪婪。凌雪心中冷笑,這層光鮮的皮囊下,裹著的是比魔修更令人不齒的蛆蟲。
絲竹聲起,悠揚(yáng)婉轉(zhuǎn)。輪到凌雪所在的舞隊上場了。她深吸一口氣,壓下背部的痛楚和翻騰的殺意,隨著樂聲翩然步入場中。水袖輕揚(yáng),腰肢款擺,她刻意收斂了所有屬于“凌雪”的冷冽氣質(zhì),將“蕓娘”的柔弱無骨、媚眼如絲演繹得淋漓盡致。旋轉(zhuǎn)、折腰、回眸……每一個動作都帶著精心設(shè)計的誘惑,目光流轉(zhuǎn)間,怯怯地、又帶著點欲拒還迎的鉤子,精準(zhǔn)地投向主位上的趙穆。
趙穆果然被這朵帶著露珠兒般怯意的小花吸引了。他放下了酒杯,身體微微前傾,渾濁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場中那道最靈動的身影,手指無意識地捻著胡須,嘴角勾起滿意的弧度。周圍的恭賀聲仿佛都遠(yuǎn)了,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個眼波盈盈、腰肢款擺的舞姬。很好,獵物上鉤了。凌雪心中計算著距離,舞步看似凌亂,實則步步為營,不動聲色地向著主位靠近。袖中的冰錐,寒意更甚。
就在她一個旋身,裙裾如花綻放,距離趙穆僅剩三步之遙,正是出手的絕佳時機(jī)!她的指尖已觸碰到袖中冰錐那冰冷的鋒銳——
“趙師兄,這杯酒,師妹敬您,恭祝師兄福壽綿長,道途坦蕩?!?/p>
一個溫婉柔和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疲憊的女聲在趙穆身側(cè)響起。
凌雪舞步微不可查地一頓,眼角余光瞥去。只見趙穆身旁的席位上,坐著一位身著素雅青衫的女子。她面容清秀,眉眼間帶著醫(yī)者特有的仁和與淡淡的倦意,正是昔日曾于凌雪重傷垂危之際,不惜耗費自身精元施救的醫(yī)女——素心!
剎那間,仿佛有一道無聲的驚雷在凌雪識海中炸開!素心師姐?她怎會在此?還坐在趙穆這禽獸的身側(cè)?背上的鞭痕似乎在這一刻猛烈地灼燒起來,提醒著她身份的暴露將帶來何等滅頂之災(zāi)。她強(qiáng)行穩(wěn)住心神,舞姿未停,但眼波深處那刻意營造的媚意,瞬間被一層更深的冰冷覆蓋。殺趙穆的計劃,陡生變數(shù)!
素心似乎并未特別留意場中的舞姬,她端起酒杯,向趙穆敬酒,神態(tài)恭敬中帶著疏離。趙穆被打斷興致,有些不悅,但礙于場面,還是敷衍地舉了舉杯。
凌雪的心跳如擂鼓,她強(qiáng)迫自己專注于舞蹈,尋找下一個靠近的契機(jī)。然而,命運似乎有意捉弄。就在她一個仰身后折,如同風(fēng)中弱柳般的動作時,頸間那枚一直被紗衣半掩的冰晶吊墜——相思燼,因動作幅度過大,倏地從領(lǐng)口滑落出來!
晶瑩剔透的冰晶,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線下折射出七彩的微光,如同凝結(jié)的淚滴,又似不滅的寒星。它靜靜地懸在凌雪白皙的頸間,與這滿堂的奢靡喧囂格格不入。
這光芒,這獨特的形態(tài)!
素心敬完酒,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場中,原本只是隨意的一瞥,卻在觸及那枚冰晶吊墜的瞬間,驟然凝固!她臉上的溫婉平和如同脆弱的瓷器般片片碎裂,只剩下極致的震驚與難以置信的惶恐!那枚吊墜……她認(rèn)得!那是當(dāng)年在玄天宗后山的寒潭邊,她親手為重傷昏迷的小師妹凌雪擦拭傷口時,曾在她頸間見過的!獨一無二,帶著一種沁入骨髓的寒意!
“哐當(dāng)——!”
一聲刺耳的脆響,打破了宴席的和諧樂章。
素心手中的白玉酒杯,失手跌落在地毯上,醇香的靈酒潑灑開來,染污了素雅的青衫下擺。她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魂魄,臉色煞白如紙,嘴唇微微顫抖著,目光死死地釘在凌雪頸間那枚吊墜上,又猛地抬起,撞入凌雪那雙極力掩飾卻依舊難掩一絲驚愕的眼眸深處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。喧鬧的絲竹聲、賓客的談笑聲,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聽濤閣的中心,只剩下兩個女人隔著舞動的衣袖、彌漫的酒香和潑灑的狼藉,無聲地對峙著。空氣驟然繃緊,無形的弦拉到了極致。
趙穆皺起了眉頭,不悅地看向失態(tài)的素心:“素心師妹,你這是……”
凌雪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撞擊,背上的鞭痕火燒火燎地痛。她看到素心眼中翻涌的驚濤駭浪——認(rèn)出,絕對的認(rèn)出!那雙溫婉的眼眸里此刻盛滿了驚疑、恐懼,還有……一絲凌雪讀不懂的、深切的憂慮和阻止?素心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,那口型,仿佛是一個字——“走”?
舞步還在繼續(xù),水袖拂過眼前,凌雪借著轉(zhuǎn)身的瞬間,強(qiáng)行壓下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殺意和驚惶。袖中的冰錐,被汗水浸濕。計劃全盤打亂。趙穆近在咫尺,素心卻成了最大的變數(shù)。她不能暴露,絕不能!那十記鞭刑是警告,夜無痕的耐心絕非無限。一旦身份敗露,不僅任務(wù)失敗,等待她的將是影閣最殘酷的清理,甚至可能牽連出她潛入影閣的真正目的。
怎么辦?
絲竹聲依舊悠揚(yáng),舞姬們的裙裾如同盛開的繁花。主位之上,趙穆對素心的失態(tài)已顯不耐,正欲開口呵斥。周圍的賓客也投來或好奇、或幸災(zāi)樂禍的目光。素心臉色慘白,身體微微發(fā)抖,她避開了趙穆的視線,慌亂地蹲下身,手忙腳亂地去撿拾地上的酒杯碎片,青衫袖口沾染了深色的酒漬,顯得更加狼狽。但她的余光,始終沒有離開過凌雪的方向,那眼神復(fù)雜得如同打翻的調(diào)色盤,恐懼、焦急、擔(dān)憂,還有一絲近乎哀求的意味。
凌雪強(qiáng)迫自己移開與素心對視的目光,將全部心神投入到未完的舞蹈中。每一個旋轉(zhuǎn),每一個折腰,都帶著千鈞之重。背上的鞭傷在激烈的動作下仿佛重新撕裂開來,冷汗浸透了內(nèi)衫,緊貼在傷口上,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和火辣辣的疼。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趙穆那黏膩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自己身上,帶著被打擾后的不悅和更甚的貪婪。這禽獸!
機(jī)會,還有機(jī)會。素心的失態(tài)吸引了短暫的注意,但宴會仍在繼續(xù)。只要趙穆的注意力重新被吸引過來……凌雪咬緊牙關(guān),將“蕓娘”的柔弱無助演繹到極致。一個旋身,她故意腳下一個趔趄,如同受驚的小鹿般,低低驚呼一聲,整個身體帶著一股香風(fēng),軟軟地朝著趙穆的方向“跌”了過去。
“哎喲!”
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,趙穆果然被吸引了。他下意識地伸手,臉上露出一種混合著關(guān)切和占便宜的油膩笑容:“小心些,小美人兒……”
就是現(xiàn)在!
凌雪眼中寒光乍現(xiàn),所有的痛苦、偽裝、殺意都在這一瞬間凝聚!借著“跌倒”前傾的力道,被寬大舞袖遮掩的右手閃電般探出!指尖夾著的那枚淬毒冰錐,薄如蟬翼,幽藍(lán)的鋒芒在夜明珠的光線下只閃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殘影,精準(zhǔn)無比地刺向趙穆肋下三寸——一個足以瞬間阻斷心脈真氣、令人無聲斃命的死穴!快、準(zhǔn)、狠!這一擊,凝聚了她作為殺手的全部本能和此刻孤注一擲的決絕!
然而,就在冰錐即將觸及趙穆衣袍的剎那——
“師兄小心!”
一聲帶著驚恐的尖叫,并非來自凌雪,而是來自剛剛直起身、手中還捏著酒杯碎片的素心!
素心一直在死死盯著凌雪!從凌雪“失足”前傾,到她眼中那抹一閃而逝、絕非舞姬應(yīng)有的冰冷殺機(jī),再到那隱藏在袖中、快如鬼魅般探出的手!雖然看不清具體是什么,但那瞬間爆發(fā)的、令人汗毛倒豎的寒意,讓素心瞬間明白了凌雪的意圖!巨大的恐懼攫住了她,她來不及思考后果,幾乎是憑著本能尖叫出聲,同時下意識地將手中還捏著的一塊尖銳瓷片,猛地朝凌雪的手腕方向擲去!她不是想傷凌雪,她只想打偏那致命的一擊!
這聲尖叫和突如其來的瓷片,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!
趙穆畢竟是真元境的高手,反應(yīng)極快!素心的尖叫如同警鐘在他耳邊炸響,雖然不明所以,但身體的本能已讓他瞬間警覺!他伸出去準(zhǔn)備扶“蕓娘”的手猛地收回,護(hù)體罡氣下意識地激發(fā)!
“嗤!”
淬毒冰錐的鋒芒,終究在趙穆護(hù)體罡氣爆發(fā)和凌雪因那枚意外飛來的瓷片而動作微滯的雙重影響下,沒能刺入預(yù)想的死穴。鋒銳的錐尖只堪堪劃破了趙穆昂貴的金絲云紋法袍,在他肋下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。幽藍(lán)的毒芒沾上傷口,帶來一絲麻癢的刺痛。
時間,在這一刻真正凝固了。
樂聲戛然而止。所有舞姬都僵在原地,驚恐地看著主位方向。滿堂賓客的談笑聲瞬間消失,無數(shù)道目光如同探照燈般聚焦過來,充滿了驚愕、疑惑和看熱鬧的興奮。
趙穆低頭看著自己法袍上的破口和那道滲出血珠的淺痕,臉上那點虛偽的和煦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暴怒和陰沉!他猛地抬頭,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,先狠狠剜了失聲尖叫、此刻正捂著嘴、渾身發(fā)抖的素心一眼,然后,那毒蛇般的視線,死死地釘在了距離他最近、還保持著前傾姿勢的凌雪身上!
“***!你敢行刺本座?!”趙穆的聲音如同寒冰刮過鐵板,帶著滔天的怒火和殺意。真元境強(qiáng)者的威壓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,如同沉重的山岳,瞬間籠罩了整個聽濤閣!
凌雪的心沉到了谷底。失敗了!功虧一簣!素心的那一聲尖叫和那枚瓷片,徹底毀掉了她精心營造的刺殺機(jī)會,將她暴露在了最危險的境地!背上的鞭痕在威壓下痛得如同要炸開,冷汗瞬間濕透了重衣。她的大腦在瘋狂運轉(zhuǎn),尋找著最后一絲脫身的可能。
她迅速收回手,冰錐已悄然滑入袖中更深處。臉上瞬間堆滿了極致的恐懼和委屈,身體抖得如同秋風(fēng)中的落葉,眼淚說來就來,盈滿了眼眶:“長……長老息怒!奴婢……奴婢不是有意的!奴婢方才腳滑,實在是無心之失,沖撞了長老!求長老饒命!”她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以額觸地,姿態(tài)卑微到了塵埃里,聲音帶著哭腔,將一個嚇破了膽、意外闖禍的舞姬演得惟妙惟肖。
周圍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。
“怎么回事?那舞姬竟敢行刺趙長老?”
“看著不像啊,像是真的摔倒了……”
“哼,誰知道是不是苦肉計?趙長老何等身份,豈容賤婢近身沖撞!”
“素心師妹方才為何尖叫?還扔了東西?”
矛頭隱隱指向了素心。趙穆陰鷙的目光也在凌雪和素心之間來回掃視。他肋下的傷口傳來一陣陣詭異的麻癢感,讓他心頭警鈴大作。那賤婢袖中……絕對藏著東西!還有素心那聲尖叫,時機(jī)太巧了!難道她們是一伙的?
素心此刻臉色比紙還白,她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(fā)抖的凌雪,又看看趙穆那懷疑而陰狠的眼神,嘴唇顫抖著,想解釋什么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她能說什么?說認(rèn)出那舞姬是昔日的小師妹凌雪?說她袖中藏有淬毒冰錐?那不僅坐實了凌雪的刺殺,更會將她自己徹底卷入萬劫不復(fù)的深淵!趙穆的狠毒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!
“無心之失?”趙穆盯著凌雪,皮笑肉不笑,聲音冰冷刺骨,“好一個無心之失!來人!給我把這賤婢,還有……”他目光如刀般掃向素心,帶著審視和殺意,“……把素心師妹,一并帶下去!好好‘審問’!本座倒要看看,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在慈航劍派、在本座的壽宴上興風(fēng)作浪!”
數(shù)名身著慈航劍派服飾、氣息精悍的弟子立刻應(yīng)聲而出,面無表情地朝著跪地的凌雪和僵立的素心圍攏過來。冰冷的鐵鏈在他們手中發(fā)出嘩啦的輕響。
凌雪伏在地上的手指微微蜷縮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發(fā)白。袖中的冰錐再次被握緊,冰冷的觸感刺激著她的神經(jīng)。強(qiáng)行突圍?在這真元境強(qiáng)者坐鎮(zhèn)、眾多賓客環(huán)伺的聽濤閣內(nèi),成功幾率微乎其微,且會徹底暴露身份。束手就擒?落入趙穆手中,等待她的將是比影閣刑罰更殘酷的折磨和死亡,甚至可能被搜出相思燼,暴露與夜無痕的關(guān)聯(lián)!
絕境!背部的鞭痕和肋下因剛才強(qiáng)行收力而牽動的內(nèi)腑隱隱作痛,提醒著她此刻的虛弱。就在她心念電轉(zhuǎn),幾乎要不顧一切暴起拼命的瞬間,眼角的余光瞥見素心。素心也正看著她,那雙溫婉的眼眸里充滿了絕望的恐懼,還有一絲……決絕?
素心猛地吸了一口氣,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對著圍上來的弟子,也對著滿堂賓客,聲音帶著破釜沉舟的尖銳:“不!與她無關(guān)!是我!是我方才失手打翻酒杯,心神不寧,看到蕓娘姑娘摔倒,誤以為……誤以為她要行刺!是我看錯了!是我失心瘋!驚擾了壽宴,沖撞了趙師兄!一切罪責(zé)在我!要抓就抓我一人!”她一邊喊著,一邊主動向前一步,擋在了凌雪身前,張開雙臂,將凌雪護(hù)在身后,青衫單薄的身影在巨大的威壓下顯得搖搖欲墜,卻又透著一股玉石俱焚般的悲壯。
凌雪的身體猛地一震,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擋在自己身前的那個背影。素心師姐……她在替自己頂罪?!為什么?僅僅因為認(rèn)出自己是當(dāng)年的小師妹?還是……她知道些什么?
趙穆顯然也沒料到素心會突然跳出來攬下所有罪責(zé),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難看。素心的行為,非但沒有打消他的疑慮,反而讓他覺得此地?zé)o銀三百兩!這兩個女人之間,絕對有問題!
“哼!是不是誤會,審過便知!”趙穆根本不理會素心的辯解,獰笑一聲,揮手示意弟子,“都給我拿下!押入‘悔心崖’水牢!本座要親自‘招待’!”
“是!”弟子們再無猶豫,鐵鏈嘩啦作響,冰冷的手掌抓向素心的手臂,另一人則粗暴地要去拖拽地上的凌雪。
悔心崖水牢!那是慈航劍派關(guān)押重犯、臭名昭著的酷刑之地!一旦進(jìn)去,生不如死!
凌雪眼中最后一絲猶豫徹底消失。絕不能進(jìn)去!就在那弟子粗糙的手即將碰到她肩膀的瞬間,她一直緊貼地面的左手猛地一拍!
“砰!”
一股極寒的冰魄玄氣毫無征兆地爆發(fā)!以她掌心為中心,堅硬的白玉地面瞬間蔓延開一片刺目的冰霜!冰霜如同擁有生命的藤蔓,迅猛地纏繞上那名弟子的腳踝和小腿!
“啊!”那弟子猝不及防,只覺得一股凍徹骨髓的寒意瞬間侵入經(jīng)脈,雙腿瞬間失去知覺,驚叫著向后栽倒!
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再次震驚了所有人!
“妖女!果然是你!”趙穆厲聲咆哮,再無懷疑,周身真元鼓蕩,一掌裹挾著凌厲的罡風(fēng),隔空便向凌雪當(dāng)頭拍下!他要將這膽大包天的刺客就地格殺!
凌雪在拍出冰魄玄氣的瞬間,身體已如同蓄滿力的彈簧般向后急射!她顧不上暴露***,保命要緊!趙穆那含怒一掌的罡風(fēng)擦著她的鬢角掠過,帶起的勁風(fēng)刮得臉頰生疼。她借著后射的力道,撞開身后一個端著果盤的侍女,在驚呼聲和果盤碎裂聲中,身形如鬼魅般朝著聽濤閣側(cè)面一扇開著的雕花木窗急掠而去!那里是唯一的生路!
“攔住她!”趙穆怒吼,同時身形暴起,親自追擊!
場面徹底大亂!賓客驚呼四散,桌椅翻倒,杯盤狼藉。慈航劍派的弟子們紛紛拔劍,試圖攔截。
素心被眼前這電光火石般的變故驚呆了,看著凌雪那熟悉的、帶著決絕殺伐之氣的冰冷眼神,看著那不屬于“蕓娘”的鬼魅身法,她眼中的最后一絲僥幸也破滅了。真的是她!小師妹凌雪!她怎么會變成這樣?怎么會成了刺客?巨大的悲傷和恐懼淹沒了她。
就在凌雪的身影即將撞破那扇雕花木窗的剎那,一道凌厲的劍氣,帶著刺耳的尖嘯,后發(fā)先至,精準(zhǔn)地封死了她前方的去路!劍氣森寒,顯然是慈航劍派的高手出手了!
凌雪瞳孔驟縮,強(qiáng)行在半空中擰身,避開了那道致命的劍氣,但身形也因此一滯。就是這一滯的功夫,趙穆那如同跗骨之蛆的掌風(fēng)已然追至身后!排山倒海般的壓力,讓她背上的鞭傷仿佛要徹底炸開!
生死一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