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自我感動的媽媽》 章節(jié)介紹

小說《自我感動的媽媽》的作者西北，是一名超群絕倫的當(dāng)代作家，西北文筆揮灑自如，無以復(fù)加?！蹲晕腋袆拥膵寢尅返?章內(nèi)容介紹：就這樣。弟弟出院的時候一家人回家卻發(fā)現(xiàn)小區(qū)里人對我們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一打聽。媽媽早就回來哭了方圓十里。她說?！肝乙酪顬榱?........

《自我感動的媽媽》 第2章 在線試讀

就這樣。

弟弟出院的時候一家人回家卻發(fā)現(xiàn)小區(qū)里人對我們指指點(diǎn)點(diǎn)。

一打聽。

媽媽早就回來哭了方圓十里。

她說。

「我要死要活為了這個家?guī)资辍，F(xiàn)在老沈要為了女兒給我離婚！」

她又說。

「紅燒肉這么好的東西，我留給他們吃還留錯了，還打我啊，非要我吃過敏的雞肉啊！」

「我怎么這么命苦！」

6

爸爸氣笑了。

媽媽卻老老實(shí)實(shí)在家把家打掃的干干凈凈。

犄角旮旯都不放過。

樓梯間的垃圾廢品倒是多了一堆。

我看著光滑的地面猛地反應(yīng)過來。

房間里的評優(yōu)資料！

之前特意告訴媽媽別動。

但是她的特性就是一定要動我需要的東西。

我著急去找。

進(jìn)屋卻發(fā)現(xiàn)屋子整個都反光了。

不見一張紙張。

我氣血上涌，這是我準(zhǔn)備了整整半年的資料。

「媽！我的評優(yōu)資料你給我扔了？」

她大聲回。

「媽不知道什么資料啊？媽就是給你收拾收拾屋子！」

爸爸扶著我緊張地問我。

「全丟了？」

我點(diǎn)頭。

媽媽在那恨不得面色飛舞。

「媽就是給你們打掃衛(wèi)生啊。媽媽也是顆好心啊，誰知道你亂放。媽媽打到衛(wèi)生還錯了嗎？」

她可憐兮兮。

誰知爸爸越聽越氣，一巴掌扇了她的臉。

嘶吼到。

「張大花！你這個喪門星！」

「那他媽也有我的評優(yōu)資料。我這輩子最后一次評優(yōu)！你他媽給我扔了！」

媽媽這才慌了神。

「什……什么？」

這下全家去了垃圾桶找。

可垃圾桶早就換了三回了。去垃圾站都沒影了。

爸爸回家一腳踢向了樓梯間的垃圾。

「你踏馬的這些東西你留下。你這個喪門星！」

媽媽獨(dú)自流淚。

「我都是為你們好呀！難道你們想住在垃圾場？我都感動了，為什么你們要怪我??？」

7

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坐下吃飯。

菜盤子里全是一小塊一小塊不同的菜堆一起的。

黑漆漆的菜更是有不少。

但我們還是默默吃了。

以為就是她之前的操作——吃剩菜。

結(jié)果吃了兩口發(fā)現(xiàn)媽媽不吃桌子上的菜。

她竟然從冰箱里端出來一碗中午剩的面條吃起來。

「媽，你怎么不吃？」

媽媽停頓了一下，笑嘻嘻說。

「那些菜好。媽吃面條就行。媽留給你們。」

說著她又要感動了。

「媽只求你們好好的?！?/p>

結(jié)果話沒說完。

我、弟弟和爸爸三個人全翻白眼倒下去了。

直愣愣地像尸體。

媽媽嚇壞了。

她跑去對面「鏘鏘鏘！」

「鏘鏘鏘！」

「救命啊！求求你們救救我們?。　?/p>

「救人??？」

結(jié)果送去醫(yī)院一看。

三個人。

一個食物中毒，一個老鼠藥中毒，一個農(nóng)藥中毒。

都是幸好吃的不多。

幸存者我媽，被鄰居110報警下送進(jìn)了醫(yī)院。

她攥著手不知所措。

哭著喊。

「我不知道?。∥揖褪怯X得老二剛進(jìn)了醫(yī)院，家里錢少，要節(jié)約?！?/p>

「我就去別人家要剩菜，都能吃的東西，我就弄到一起端上桌子了。」

警察都無語了。

他拍著媽媽的手勸道。

「同志。新時代了。不是地主壓迫。我就沒見過跟別人家要剩菜自己吃的?！?/p>

「人家以為你毒老鼠的！」

媽媽絕望大哭。

「我都是為他們好啊！這點(diǎn)錢誰不想省省??！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?！?/p>

終于放出來之后。

她回到小區(qū)門口就撲到那些大媽身上大哭。

「我沒想的。我沒想的?！?/p>

「什么好東西我不留給他們吃啊。一盒酸奶我都自己不舍得喝。」

「誰知道??！這要了我的命了！」

發(fā)泄完之后。

她又氣質(zhì)昂揚(yáng)去了菜市場。

不久又在朋友圈發(fā)了視頻。

她穿著灰撲撲的圍裙激動笑。

「孩子和孩子爸都生病了。我得給他們補(bǔ)補(bǔ)。紅燒肉最補(bǔ)。我給他們做！」

「嘿咻嘿咻！」

她切著一條長長的肉，汗沾了滿臉。

「媽為了他們好。我死了都值得。只有當(dāng)媽當(dāng)妻子才知道！」

下面二姨豎起大拇指。

「不愧是當(dāng)媽的！」

然而。

到了晚上。

媽媽帶著她那一桶紅燒肉消失了。

我們?nèi)齻€人在一個病房里餓到護(hù)士來。

求著他們幫我們買了點(diǎn)粥喝喝。

弟二天媽媽才姍姍來遲。

她帶著一桶紅燒肉湯汁，不好意思笑。

「對不起啊。媽媽來遲了?！?/p>

「實(shí)在是你表弟沒買到飯，你二姨求到你媽身上了。媽媽只能趕去給他吃了紅燒肉?！?/p>

她說著打開了保溫桶。

給我們?nèi)齻€人一人倒了一輩子紅燒肉湯。

「媽都記得你們。媽媽一點(diǎn)不吃這些好東西。老沈啊！快吃吧。

」

然后拍照發(fā)了個朋友圈。

配文。

「好東西當(dāng)然要給你們吃。我餓著都感動?！?/p>

再加上死亡微笑臉。

我也納悶，她把我們藥到醫(yī)院，急診不管不顧。

吃飯第二天才來。

一人一杯湯，讓我們吃好喝好。

這到底是什么好媽媽能做出來的畜牲事？

當(dāng)猴子耍呢？

8

爸爸心平氣和把紙杯子扔到了垃圾桶。

不耐煩通知媽媽。

「張大花。我們離婚吧！」

媽媽愣住了，很納悶。

「為什么？沈強(qiáng)！你外面有人了對不對？我操心了一輩子??！你對得起我嗎？」

說著她上前不停敲擊床頭柜。

癱軟在地哭。

「鏘鏘鏘！」

「鏘鏘鏘！」

「你說啊！」

「你對得起我嗎？我這輩子為你們付出所有。你還要我怎么做？」

爸爸反問。

「張大花！那你為什么到現(xiàn)在記不住我們?nèi)齻€豬肉過敏！」

「你付出什么了？」

媽媽一下子不敢對視。

自己站起來把剩下兩杯紅燒肉湯全部倒進(jìn)了垃圾桶。

討好到。

「我這不是忘了嗎？你看看。這點(diǎn)事。你提醒我不就行了嗎？」

提醒從來沒有用。

這是在爸爸提離婚的基礎(chǔ)上她才愿意稍微讓讓。

不然就是弟弟上次進(jìn)急診的那樣。

硬逼著吃。

而且她自己自我感動。

還從來不侵占自己的利益和身體。

不好的東西自己從來不吃。

「老沈，就看到孩子面子上。我們可不能離??！我付出一輩子了我?！?/p>

她囁嚅地說。

爸爸終究點(diǎn)了頭。

可誰也沒想到。

出院回到家。

我回屋正要躺下，床上卻有個男人。

他邪笑地拿著我的內(nèi)衣。

9

他拿著我的內(nèi)衣蓋在臉上陶醉地深呼吸。

上下動作。

我尖叫還沒起來，就被媽媽堵住了嘴巴。

「別叫了。這是你二姨給你介紹的相親對象。家里有錢著的！」

她一下一下戳我的腦袋。

「媽媽為了你，操碎了心。為你好??！」

我掙扎大喊。

「他耍流氓！我去死也不要嫁給他！」

媽媽卻不贊同。

「這不是正好證明他喜歡你嗎？他怎么不拿我內(nèi)衣的。你的魅力害的人家這樣，你得負(fù)責(zé)?。　?/p>

10

我滿臉失望，死死盯著她。

「爸爸！弟弟！救命！」

砰！

弟弟撞開了門，看著穿上的男人臉色就變了。

上去就硬打，硬踹。

爸爸也拿起掃把就抽。

男人被打的嗷嗷叫。

媽媽使勁跺腳攔著大喊。

「夠了??！這是我給微微物色的對象?。　?/p>

爸爸呸一下。

「什么東西！我女兒我養(yǎng)著都不嫁給這種狗東西！」

「老子打死你！」

我在一旁哭，惡心地要死。

「放P！你不嫁給我，你媽把你裸照都發(fā)給我了！我給你全傳上網(wǎng)上去！」

男人突然出聲。

臉上惡意就要涌出來，邪笑繼續(xù)。

「別說，你屁股挺白??！」

11

我到現(xiàn)在才不得不承認(rèn)。

媽媽是有一手讓我一步步對她寒心的。

弟弟惡狠狠盯著媽媽。

「媽！你還是人嗎？」

「你怎么說話的！媽還不是想讓你姐姐嫁個有錢人。這不是給你姐姐增加競爭力嗎？」

媽媽眼里有害怕，但還犟嘴。

「再說了，你姐姐嫁給他不就好了！」

男人贊賞地點(diǎn)頭。

接著對著弟弟冒出來幾句話。

「對了。你二姨夫要換腎。你媽已經(jīng)大手一揮，把你的腎給出去了！」

「你看看，你有這媽你活該！」

「真可憐??！這么年輕就沒媽護(hù)著！」

這下媽媽卻觸發(fā)了關(guān)鍵點(diǎn)。

「你瞎說什么？我都是為了孩子好??！這都是做善事。給他們積德的！」

「要是我，我的血我的肉都能給他們！」

12

「閉嘴！」

我上前一拳頭砸向男人的下頜。

從下往上把他骨頭打折了。

再用面部識別把他的手機(jī)打開。

直接格式化了，包括網(wǎng)盤里的東西。

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了。

讓弟弟給他拍了好幾張裸照。

我用高跟鞋碾壓他的手掌。

「對了。你也不想你的裸照出現(xiàn)在你體制內(nèi)領(lǐng)導(dǎo)的手里吧？」

「做人總得遭報應(yīng)，你現(xiàn)在就是了！」

爸爸又補(bǔ)了一拳。

把他打暈了，整個人扔到外面的空地，給他撒點(diǎn)酒。

路上沒人對一個酒鬼起好心。

一家人安靜下來的時候。

媽媽做賊一樣跑到弟弟旁邊，小聲勸道。

「你二姨夫?qū)嵲谑菦]辦法了，這才求到我這里的。這是善事啊。我都要感動了?！?/p>

「他們馬上就要來了。你可不能反悔?。　?/p>

我嗤笑一聲，故意嘲諷。

「弟弟什么時候答應(yīng)過了？」

「張大花？」

媽媽不滿地說。

「我是你媽！我不會害你！」

我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從門外迎接了二姨夫一家。

好酒好菜招待。

然后把媽媽推了過去。

「聽說你們需要腎移植啊。媽媽一聽就義不容辭啊！她說她都要感動了?！?/p>

弟弟也連著點(diǎn)頭。

「這事是善事啊，積德的。改天我們都得去給媽媽求個功德?！?/p>

二姨夫把媽媽拖到門口的時候。

她才如夢初醒。

「你們！你們怎么這么對媽媽！白眼狼！」

「是軍軍配對??！」

她大喊。

連滾帶爬抓住弟弟的褲腳懇求。

「軍軍，這是我妹妹的老公。很親的。你幫幫他。你不能不幫??！」

弟弟扯出來褲子假笑。

「對啊。所以我們讓你去幫忙啊。你去做這個大善事。都要慧及子女了！」

「媽媽你太偉大了！愛你！」

13

媽媽被扯到醫(yī)院的路上。

我和弟弟找出來了媽媽的金子，項(xiàng)鏈，翡翠以及貴婦護(hù)膚品等等。

連忙往樓下的單身媽媽那里送。

然后往大姑小姑那里也送。

「謝謝！你真是好人！」

這句話我們也聽了不少。

原來用別人的東西做慈善時這么好的事啊！

善心大發(fā)也有別人兜著。

趕著時間。

我又去外面買了好幾只剁了的雞。

然后讓弟弟給我拍視頻，發(fā)朋友圈。

視頻里的我灰頭土臉。

眼睛一扎不扎地盯著鍋里焯水說雞肉，給它舀浮沫。

摸了一把汗含羞地盯著鏡頭說。

「媽媽愛吃的雞肉，我得全程盯著的。她愛吃的，就是讓我割肉都可以??！」

「吃的都是我的血汗錢，但是看她吃我就開心，都是大補(bǔ)的東西?。　?/p>

評論里大姑立馬跟上。

「果然是好孩子！給媽媽燉雞肉都得親自來。在這個時代，難得好孩子啊！」

我回。

「害羞」「害羞」。

然后把雞肉放在大鐵盆里，三個人等著媽媽回來。

爸爸說。

「你不怕你媽跟你翻臉嗎？」

我搖搖頭。

「我更怕哪天她把我藥死了！而且她不是早就和年輕時候的竹馬糾纏好幾年了嗎？」

爸爸很驚訝，甚至怕我和弟弟受不了。

本來我不知道的。

但是那天之后我找人查了那男的。

發(fā)現(xiàn)有錢的男人就是媽媽竹馬的兒子。

她為了正大光明和竹馬接觸。

恨不得讓我立刻馬上到那男人的床上。

即使這個男人嫖得有艾滋。

她也得讓我和他原地結(jié)婚。

私人探子更是給我發(fā)來一個錄音。

媽媽和人糾纏親吻的嘖嘖聲為背景。

「你真舍得讓你女兒嫁給我兒子嗎？」

「舍得。她從小就是個騷樣。剛好讓你兒子治治騷?！?/p>

媽媽還在笑。

「討厭啊，人家為了和你在一起都這樣了。真是自己都感動了呢！」

原來嚴(yán)肅受禮的媽媽早就有了外遇。

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親生女兒。

弟弟也很寒心。

因?yàn)槟翘煸卺t(yī)院。

他聽到媽媽對著那個男人安慰。

「當(dāng)然為你好啊！你爸和我什么關(guān)系，我討厭那個沈強(qiáng)的所有孩子。讓我惡心?！?/p>

「對了，喝點(diǎn)雞湯?；謴?fù)好。」

光滑的瓷磚滑下來弟弟癱軟的身體。

他后來和我說。

「原來這樣啊。難怪她從小看不出來愛我。只能裝作愛我們?！?/p>

「一個過敏的豬肉從小讓我去急診多少次，她真想讓我們死?！?/p>

都這樣了。

誰還怕和她翻臉啊。

都是成年人了，當(dāng)然得還回去。

14

媽媽滿臉蒼白地回來了。

搖搖晃晃都站不穩(wěn)。

看著弟弟冷哼一聲。

「軍軍?。∥艺媸菍δ闾?！從小我是怎么教你的？我都是為你好啊！」

我掀開上面蓋著的大蓋子打斷她。

「對啊媽！我們?yōu)槟泸湴痢？靵?，吃雞肉啊！我可從頭到尾燉了一天了，眼睛一眨都不敢眨，就怕燉不好了！」

雞肉的味道散發(fā)了滿屋子。

媽媽卻氣漲了臉。

「沈微！你媽養(yǎng)你幾十年，你不知道你媽過敏雞肉嗎？」

「你是不是想我死？」

我滿臉委屈。

「媽媽，你不是說過敏都是裝的嗎？過敏又不會死人！」

「可我過敏！」

我：「可這是好東西！我燉一天了！我就沒見過對好東西過敏的！」

媽媽開始嘶吼。

像個瘋子一樣大罵。

「我糙你媽的，我說了我過敏。你這個白眼狼！」

弟弟給她直接喂了一勺湯。

勸她。

「這可是烏雞！好東西??！吃點(diǎn)吧！過敏又不會死人！」

她繼續(xù)。

「我過敏！我真的會死！」

我、弟弟和爸爸全部用那種不懂事的眼神看著她。

「你別不懂事??！你就是吃少了！多吃點(diǎn)就好！」

然后發(fā)個朋友圈。

我配文。

「熬了一天的雞湯媽媽直接打翻了，她說我是白眼狼。我真的心痛?。∥覟榱藡寢屗蓝伎梢?！」

媽媽看到朋友圈的一瞬間終于瘋了。

「我沒有！」

「我過敏！她想要我死！假的！」

她發(fā)一條評論我刪一條。

刪到干干凈凈。

媽媽猛地反應(yīng)過來。

「你們在報復(fù)我？」

15

我不贊同地反問。

「我為你好啊！我都要感動了，搞不懂你矯情什么？」

媽媽在旁邊吃著干飯。

到了晚上。她遞給弟弟一杯牛奶。

帶著催眠的笑。

「都是媽媽的錯。媽媽怎么會不愛孩子呢？喝杯牛奶睡覺吧！」

弟弟為難地看向我。

我拿著自己倒的牛奶伸出腳絆倒了媽媽。

趁機(jī)換了牛奶。

弟弟這才喝了牛奶。

媽媽欣喜的神情差點(diǎn)掩蓋不住。

我也是。

剛想說一句。

「別再犯錯了！」

卻眼里暈暈，天旋地轉(zhuǎn)之間。

我看到了弟弟愧疚的眼神。

16

醒過來的時候。

我已經(jīng)在手術(shù)臺上了。

一家狹小骯臟的小診所。

弟弟在旁邊控制住我的手腳。

「對不起。姐姐。媽媽本來就是要你的腎臟。我不能不做?！?/p>

他越來越愧疚，甚至難以啟齒。

「我不是爸爸的孩子。我是媽媽和她戀人的孩子。我怕你們知道對付我。我只能先……」

我難以置信地哼出聲。

嘴里含糊地問。

「為什么？我對你很好啊！」

弟弟不敢看我的眼睛。

「我和你沒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！我不能相信你！」

「而且，我從小就喜歡你了！」

媽媽在旁邊摸著弟弟的頭發(fā)。

像摸狗一樣。

「放心。等她這個腎取出來。我就把她給你當(dāng)老婆?！?/p>

「只要你不嫌棄她少可個腎臟，是個殘疾人?！?/p>

弟弟使勁搖頭，眼里竟然全是偏執(zhí)。

他摸著我的臉。

像蛇一樣和我纏綿悱惻，「我從小就喜歡姐姐?！?/p>

「她只要是我的，我就很喜歡。」

我覺得這個世界都顛了。

媽媽卻「噗嗤」一下笑出聲。

「很奇怪嗎？?！?/p>

她繞著我走，不住地點(diǎn)評。

「軍軍從小就知道他不是親生的。知道你發(fā)現(xiàn)了之后，還得編一個自己發(fā)現(xiàn)的理由，真難為他了?！?/p>

弟弟也繼續(xù)說。

「我那天知道我不是爸爸親生兒子之后，一直在哭。只有你察覺到我的不開心。你治愈了我。從那開始，我就愛你?！?/p>

我只覺得自己被一條毒蛇盯上了。

「我不喜歡你！」

「私自取摘腎臟是犯法的！別沖動啊！」

媽媽又笑得很大聲。

「軍軍他親爸可是有認(rèn)識的人。你告到局子里我都不怕?！?/p>

「你就乖乖地等著手術(shù)，然后做軍軍的老婆吧！」

我反手摸著手上的報警器。

使勁擠壓著它。

我只慶幸我的計(jì)劃沒有和弟弟說。

我不至于落入兩難的地步。

她們也不會知道，我頭上藏著攝像頭。

實(shí)時直播出去給人家看。

警察也接受到了通知。

接下來就是等……

弟弟卻突然皺起了眉頭，謹(jǐn)慎地對媽媽說。

「媽，她這個絲毫不害怕的樣子不對！肯定有后手。手術(shù)得趕緊開始?！?/p>

我一下子害怕起來。

心臟蹦蹦地跳個不停，針管離我越來越近。

扎進(jìn)去的瞬間我眼前暈眩一片。

手術(shù)刀仿佛都要割下來了。

害怕好像是泥石流一樣席卷了我的全身，甚至還有碎石機(jī)打碎了心臟。

我害怕地止不住流淚。

難道我今天真要因?yàn)檫@時間差。

死在小診所嗎？

17

完全失去意識之前。

我聽到了破門而入的聲音，五角星在我眼前一閃而過。

我放心了。

早醒來，只有爸爸在我面前坐著。

「你醒啦？你要是出個什么事，爸爸可怎么辦??！」

他越發(fā)佝僂，花白的頭發(fā)再也精神不起來了。

「我和你媽離婚了?！?/p>

我一聽使勁點(diǎn)頭。

淚如雨下又哽咽。

「爸。我怎么都沒想到，軍軍竟然不是你的孩子，他已經(jīng)走錯路了?！?/p>

爸爸不停地嘆氣，眼底全是痛心。

「軍軍和你媽全被抓起來了?！?/p>

「而且，之前咱三全部都送進(jìn)醫(yī)院那次，被查到那是你媽故意下毒。」

我震驚了，我以為她很壞了。

沒想到她還能更壞。

「她掩飾的很好，再加上咱三都沒追究。我真的沒想到她真想讓我們?nèi)?。就是不知道軍軍是真吃假吃。?/p>

閨蜜來看我的時候帶來了梨子。

我削了梨子給他。

「都有可能。反正最后讓法律判決他們吧?！?/p>

「我們再也不用過這種生活了。我也不再期待什么親媽的愛了?！?/p>

18

張大花判刑之后。

我去監(jiān)獄看過她。

她努力把自己的頭發(fā)梳順也掩飾不了眼底的疲憊。

一張嘴就是。

「微微。媽也是愛你的。你等等媽媽，媽媽出來和你一起生活好嗎？」

我好笑反問。

「你知道你姘頭跑了？現(xiàn)在就著急賴上我了？」

她淚如雨下。

「我不該貪心的。明明和你爸生活說很好。我偏偏厭煩了這種該死的生活?！?/p>

她很激動，想讓我知道她的愛。

「你知道的。媽媽也愛你的。不然媽媽怎么會為了你從早到晚，就為了做個紅燒肉??！」

我嗤笑。

「你還不記得呢？我豬肉過敏！你自己愛吃自己從頭到晚做，干嘛非要賴我。」

媽媽使勁搖頭。

「我真的愛你??！」

「那你嘗一下我熬的雞肉吧！畢竟你小時候也逼我吃豬肉呢？」

她眼底晶瑩閃過，窒息地反問我。

「你真的不愛媽媽了嗎？」

我擺擺手。

「不愛了。」

探監(jiān)完發(fā)了個朋友圈。

配文。

「雖然媽媽想殺了我，想要我的腎。但她始終是我的媽媽啊。我只能原諒她。希望她好好改造?！?/p>

發(fā)是這么發(fā)。

等她出獄的時候我早就帶著我爸滿世界飛了。

她能找著我再說。

再說了。

找我？她配嗎？

我從潮濕的童年和恐怖的母愛里出來了。

希望所有人都能和自己和解。

滿地潮濕也要去追太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