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七煞邪尊:殘影斷魂劫》 章節(jié)介紹
《七煞邪尊:殘影斷魂劫》的作者是以歿炎涼殿,一位才思敏捷的網(wǎng)絡(luò)作家,他的諸多作品都受到網(wǎng)友的瘋狂追捧!《七煞邪尊:殘影斷魂劫》第7章內(nèi)容介紹:若言道當(dāng)代常州之勝狀,極大程度是因著那頗富盛名的永安街,幾近橫跨半個荊溪,端的是車水馬龍,游人如織.........
《七煞邪尊:殘影斷魂劫》 第三章 世事難料(1) 在線試讀
若言道當(dāng)代常州之勝狀,極大程度是因著那頗富盛名的永安街,幾近橫跨半個荊溪,端的是車水馬龍,游人如織,商旅絡(luò)繹不絕。座落于此街中心的沉香院乃是江南最大的風(fēng)月場所,其建造耗資之巨,賓客之眾,實足可與那四大名樓滕王閣、岳陽樓、黃鶴樓、閱江樓比肩。正值戰(zhàn)火紛飛,清兵攻破京城指日可待,沉香院卻是夜夜歌舞升平,無數(shù)江湖豪俠與王孫公子樂得在這呢喃軟語的溫柔鄉(xiāng)中醉生夢死。
明隆慶年間,此地曾出過一代名魁穆青顏。這女子身世更是極為隱秘離奇,她與當(dāng)朝永安公主本是孿生姊妹,同為孝定皇后之女,亦即萬歷帝之胞妹,卻在剛出生時便因弄權(quán)陰謀而被送至江湖,淪落風(fēng)塵。穆青顏年紀(jì)尚輕,卻極是精于世故,懂得以美貌穩(wěn)固自身地位。每常與眾賓客杯酒言歡,但須付得起足夠的價錢,一律來者不拒,很快就成為了沉香院的臺柱子。但她夜夜笙歌,不過為逢場作戲,借此取得江湖中諸多隱秘情報。然而即是如此聰明的女子,終究無法逃脫遭人擺布的命運,陰差陽錯之下,入宮冒了被秘密送往女真的永安公主之名,也正因這段淵源,后人方將此街命名為“永安街”。這兩個女子俱是身份難定,故史上遂無記載。
永安街熱鬧自不必說,單論玉器店鋪便是鱗次櫛比。當(dāng)時李亦杰、南宮雪下得武當(dāng)山后并未除去綾羅綢緞,江冽塵與楚夢琳衣著配飾也極為華麗,玉器店老板還道這回來了大主顧,直恨不得將全家老小的笑容盡掠了來呈在臉上,滔滔不絕,殷勤介紹道:“客官看看這些!都是春秋戰(zhàn)國時期出土的琮、璜、璧、鐲、環(huán);這一些玉杯、帶扣、帶板、乃是隋唐期之物,據(jù)聞這玉簪是隋煬帝曾贈與蕭皇后;這些個以仙鶴、龍鳳為主的玉雕,更是反映宋代社會思潮的珍貴文物啊!至于這……”
楚夢琳不耐,擺手道:“可有形態(tài)小巧的紅色玉石?”那店主忙道:“有,有,我們這店麻雀雖小,卻也五臟俱全,客官想要之物應(yīng)有盡有,包您滿意!”說完匆匆轉(zhuǎn)入內(nèi)室。楚夢琳嘆道:“唔,虧得他并未扯些三皇五帝之事,否則只怕再扯上個七天七夜,還要啰嗦個沒完。”
不多時那店主已捧了另一盒玉器走出,放眼望去,滿盒盡是泛著紅光之玉,猶如形成一層虹狀薄膜,煞是好看。店主捋起衣袖,正待延續(xù)那口若懸河,唾沫橫飛,楚夢琳忙道:“且住,我們自己生眼睛會看。哎,這麻雀倒是不小,只是有這許多,也不知哪一個才是斷魂淚!”
那店主本是個閑不住之人,要他靜默不語就好似要了他的命一般。此刻聞聽其言,忽然精神大振,熱心問道:“姑娘說的是斷魂淚?”楚夢琳奇道:“正是,你也知道么?”那店主笑道:“姑娘要找的若是當(dāng)今武林至寶,我如果知道,還會守著這家玉器店小本經(jīng)營?”楚夢琳心想他所言確是有理,卻這般有閑心來消遣自己,白了他一眼,不悅道:“那就閉上你的嘴!”
那店主笑道:“寶物我不知道??晌艺f的這斷魂淚,那是韻姑娘近日所唱的一首曲子,可比金山銀山還有價值得多?!背袅盏溃骸拔以鯊奈绰犨^什么韻姑娘。是了,你看上她,那便情人眼里出了西施,又有什么稀奇?”
那店主笑道:“這么說也是不假,但姑娘可去大街上打聽打聽,這荊溪又有哪個對她不是十分傾慕?韻姑娘不久前才入了沉香院,據(jù)說她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聽過她唱曲兒的,那些旁的庸脂俗粉便再也沒人理會。我們都這般言道‘饑可不食,口干亦可不飲,唯韻姑娘之曲每日不得不聽’,多少富家子弟甘愿為了她一擲千金,風(fēng)頭堪比當(dāng)年的花魁穆青顏?!?/p>
李亦杰大是好奇,本欲明言,又不愿落得個好色之名。心下盤算片刻,主意已定,說道:“沉香院的姑娘想必都十分喜愛打扮,而斷魂淚若作飾物原亦是再合適不過,咱們可去碰碰運氣。再者,那里既然聚集了許多武林豪俠,最不濟也當(dāng)能探得些消息?!?/p>
楚夢琳笑道:“啊喲,名門正派弟子偏生有這許多忌諱,想去看姑娘卻要說得道貌岸然。雪兒,咱們就大方的進去瞧瞧,江湖兒女理當(dāng)不拘小節(jié),其他人去得,我們難道便去不得?”
南宮雪大是惶恐,她自幼在華山派長大,門規(guī)極嚴,關(guān)于那些風(fēng)月場所不消說自是從未去過,平日更是提也不敢提起。但正因如此,才更添了好奇之心,同時她與楚夢琳大有相見恨晚之感,既欣賞她的隨性灑脫,也羨慕她能做自己所不敢為之事,當(dāng)即把心一橫,道:“也好,我正想看看這韻姑娘是何方神圣!”向李亦杰怒視一眼,拉了楚夢琳便行。只聽得身后的店主大聲詛咒。想到他費了這許多心力卻是白費唇舌,李亦杰不禁莞爾。
初踏入沉香院,一陣濃濃的脂粉氣息撲面而來。臺上幾個姑娘濃妝艷抹,酥胸微露,正自跳得歡快,身上只披著一件淡如薄霧的輕紗,恰將身材曲線襯托得極是玲瓏有致,勾得人神魂不屬。雙手各執(zhí)一塊熏了香的帕子,舞姿極盡嫵媚嬌柔之能事。李亦杰只看得頭腦昏沉,忍不住出聲喝彩道:“好!”
這一聲稱贊引得他三個同伴大是不屑,更有一大漢冷冷道:“如此就算好了?和韻姑娘所唱的曲子相比,這種舞充其量也僅算得開胃小菜?!崩钜嘟艿溃骸斑@韻姑娘唱得真是那般好聽么?”那大漢似是將這問話看作了極大罪過一般,哼了一聲,不再搭理他。李亦杰討個沒趣,卻也并不十分在意,只專心看著跳舞。
又過不久,那幾個舞女站作一排,齊齊向眾賓客鞠躬致意,眾人早已等得不耐,只聞得零星幾個掌聲。那些舞女也不著惱,向眾人連施飛吻,款步下臺。舞臺上又站出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,緩緩將一簾帳拉起,賓客情緒霎時到達頂峰,一時間口哨聲,叫著“韻姑娘快出來”之聲,因急迫而在臺下輕敲銀子的叮當(dāng)聲響成一片。
正是在這漫天的嘈雜中,婉轉(zhuǎn)流傳出幾個音符。琴音不高,使人感到有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,緩緩流淌,身心皆得到前所未有之放松。曲調(diào)復(fù)又急轉(zhuǎn)幾個回旋,如春風(fēng)綠過田野,如雨筍落殼竹林;如蛙聲應(yīng)和,似拍岸濤聲,又如黑夜里亮出一輪明月。那紗帳后的女子面貌雖看不真切,卻見她身著淡粉衣裙,長及曳地,一頭青絲梳成華髻,膚如凝脂,潔白勝雪,纖纖玉手輕挑琴弦,予人以迎風(fēng)扶柳之感,煞是我見猶憐。聽得她輕啟唇齒,唱的是一首南唐李煜的《虞美人》:
“風(fēng)回小院庭蕪綠,柳眼春相續(xù)。憑闌半日獨無言,依舊竹聲新月似當(dāng)年。笙歌未散尊前在,池面冰初解。燭明香暗畫堂深,滿鬢青霜殘雪思難任?!?/p>
一曲終了,眾賓客尚自沉浸其中,若說適才的琴音已足令人神魂顛倒,有道是“余音繞梁,三日不絕于耳”,那么她的歌聲方為真正的天籟,正應(yīng)了“此曲只應(yīng)天上有,人間能得幾回聞”。全場默然半晌,頃刻間爆發(fā)出如雷般的掌聲。李亦杰感嘆道:“如今我終于算是知道荊溪之人為何把她說得如此傳神,只是我卻總感覺她的歌聲中似乎暗含著些憂傷?!?/p>
江冽塵道:“不錯,你沒聽她唱的曲子么?那李煜乃是南唐后主,身為亡國之君,詩詞中自是包含了其亡國傷感之情。”李亦杰贊道:“韻姑娘能將前人之悲伴以今時之曲,進行如此完美的闡釋,也令聽曲人不自禁的感同身受,好!太好了!”楚夢琳嗤笑道:“李大哥,你什么時候?qū)σ魳愤@般精通了?”
那韻姑娘也不向賓客致意,斂衽起身,抱了琴轉(zhuǎn)身便待離開,仿如這一曲反響好壞也罷,臺下賓客是如何看待也罷,都與她無關(guān)無由。僅顯出清清淡淡的一個背影,亦如不沾染人間煙火的天上仙子。
忽聽得一身著華服的男子笑道:“韻姑娘唱得好啊,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,果真沒叫大爺我失望。但只聽一曲,正當(dāng)著癮頭上,可說得是不盡興之至?!迸_下一小丫鬟上前躬身道:“還請公子諒解。韻姑娘有規(guī)矩言道:一天內(nèi)只唱一曲。公子要是愿意捧她的場,大可明日再來……”
那男子笑道:“什么亂七八糟的規(guī)矩?我倒要她今日為我破上一破。”說著大踏步上前,粗暴的掀開簾子,那韻姑娘一聲驚呼,已被他捉住了手腕。
那男子笑道:“韻姑娘的歌直教人如在云端,若是半途止歇,卻要我無處著落了?!表崈豪淅涞牡溃骸罢埬惴抛鹬匦?。”那兩個遭冷落的舞女扭動著水蛇腰上臺,挽住那男子,嬌聲道:“這韻姑娘架子大,我們姐妹同樣可以讓公子開心。來嘛……”
那男子猛的一甩袍袖,將兩個舞女摔得直跌出去,又向韻兒道:“你也不過是一個風(fēng)塵女子,卻來擺什么臭架子,唱首曲子又有何難,你既不允,今天就隨我到府上去。老實說吧,小美人,我也不忍心見你埋沒在這里,只要你跟了我,保你錦衣玉食享用不盡?!痹捓镆押瞬槐M輕佻。韻兒搖頭道:“不,我不愿意,你快放開我!”聲音中開始夾雜了些許驚惶,不復(fù)前時那一塵不染的清高風(fēng)韻。
他這一掀了布簾,眾人方得良機,正可仔細端詳韻兒容貌。但見她一張姣好的瓜子臉,細長的柳葉眉,肌膚吹彈可破,隱含著淚水的雙眼朦朧如水霧里點點寒星,眼角眉梢更含無限風(fēng)情,神態(tài)楚楚可憐卻又毫不嬌柔造作,實為上天精心造就的尤物。李亦杰卻脫口驚道:“竟然是她?”
楚夢琳奇道:“你識得她?原來名門正派的弟子卻與沉香院的姑娘有著剪不斷,理還亂的關(guān)系!”李亦杰道:“不是的。你可記得,我曾與你說過以前趕路時,錢袋被人摸去之事?”楚夢琳道:“不錯,那又怎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