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姻緣劫》 章節(jié)介紹
今天,小編為大家推介一部自己非常喜歡的小說,小說名是《姻緣劫》,作者為包子,主角是仲秋陳拐子,好作品在于分享,拿走不謝!小說《姻緣劫》第7章內(nèi)容簡介:我跟我媽已經(jīng)被嚇怕了,聽見我爹在里面這樣喊,那聲音既焦急又惶恐,我們兩個都不敢進去。我最擔(dān).........
《姻緣劫》 第7章 交換棺材 在線試讀
我跟我媽已經(jīng)被嚇怕了,聽見我爹在里面這樣喊,那聲音既焦急又惶恐,我們兩個都不敢進去。
我最擔(dān)心的是,萬一我們進去看見的是我大伯硬邦邦的躺在床上,跟我爺爺一樣挺尸的情景。
“文菊,快打點熱水來!”
我爹在里面催促著,接著我聽見屋里傳來大伯咳嗽的聲音,我和我媽都松了一口氣,至少,我大伯沒死。
端著一大碗熱水,我和我媽走進我大伯的房間,房間充斥著一種難聞的臭味,那氣味就像是……啞女馮山妹經(jīng)過時的那味兒——咸咸的腥臊,令人作嘔。
“來幫忙給他喝點兒熱水?!蔽业f著,從我媽手里接過熱水碗,我走到床邊,大伯斜靠著床架子,梗著脖子,眼睛瞪得老大,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噎著了。
喝了水之后,大伯還是那個樣子,我爹說還是去找赤腳醫(yī)生來,我媽卻說現(xiàn)在我們家的人就跟瘟神一樣,村里人避之不及,誰還敢深更半夜來?
這話倒是在理,就在我爹一籌莫展的時候,大伯喉嚨里發(fā)出“咕隆”一聲響,好歹他這口氣算是順了。
“嚇?biāo)牢伊耍蟾?。你沒事了吧?”
“嘿嘿……”
大伯發(fā)出一聲陰森森的笑聲,把我們笑得莫名其妙的。
“大哥?你笑個啥嘛?”
“臭女人……”大伯的腦袋往下一耷拉,嘴里說出了這三個字。我爹趕緊去試探他的鼻息,還好,他還活著。
臭女人,我媽小聲說,大哥這一晚上就說這三個字,一開始我以為是在罵大嫂,現(xiàn)在看來不是,你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存在?
說著,她用手在大伯的眼前晃了晃,大伯沒有一點反應(yīng)。
“大哥,你看看我是誰?”我爹湊近我大伯問。
大伯沒有吱聲,連看也沒有看我爹一眼。
“你這是怎么了?大哥!”我爹抱著我大伯就哭了起來,他們就兩兄弟,經(jīng)常聽我爹說,我們在外面躲避的那九年中,大伯把用糧食換來的錢,瞞著大神偷偷寄出去接濟我們,沒少幫我們。
盡管我爹哭著叫著,我大伯就是沒有反應(yīng),偶爾會嘿嘿一笑,嘴里就說臭女人三個字。
我媽見我爹哭,也非常難受,她對我爹說,大志你先別哭,我問你一個問題,你們回來的時候,誰敲的門?
“胡刺頭敲的?!?/p>
我媽有些驚訝,說怎么會是胡刺頭呢?
“敲門怎么了?”我爹說,“確實是胡刺頭敲的門?!?/p>
“他敲了四下。胡刺頭知道這些禁忌,他為什么還要敲四下門?”我媽憂慮的說,“大志,你們?nèi)齻€一進來,我就覺得有問題啊。后面吃飯你也看見了,胡刺頭和大哥都不對勁,可是我沒說,你告訴我,你們在墳場有沒有發(fā)生什么意外?”
“你個女人家家的,懂什么啊?!蔽业f,“我去找一下胡刺頭,讓他過來看看?!?/p>
我媽趕緊攔著我爹,她的理由是要是敲門的是胡刺頭,那就不要過去找他,等天亮再去。
她說,說不定胡刺頭也不是個活人了。
“你見過死人吃飯走路的?你也神叨叨的了?!蔽业f,“不找他來看,那大哥怎么辦?他這是病了,還是怎么回事,要找個人來看一眼?!?/p>
我媽一把抓住我爹,近乎哀求的說:“大志,你不能再出去了。我不知道你出了這個門又會發(fā)生什么,現(xiàn)在我們?nèi)齻€人在一起,那就是好的。我怕你出去之后,就不回來了,我們娘兒倆怎么辦才好啊?”
我爹說胡刺頭就在隔壁院子里,又不遠(yuǎn),叫我媽不要擔(dān)心。
我媽給我使眼色,讓我抱住我爹,我也被嚇怕了,特別害怕黑暗,所以我抱著我爹的大腿,情不自禁的就哭了起來。
“不要這樣,他是你大伯,是我的手足骨肉啊。”我爹哀傷的說,“你大伯要是出了事,我還有什么臉活著啊。”
說著,我爹蹲在地上捂著臉就哭了起來,我大伯嘿嘿的笑著,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根本就不管我們幾個人哭還是笑,走還是留。
我媽說,看樣子我大伯一時半會兒沒問題,他可能是被什么情景給嚇到了,還沒有回魂,只要人在,還有氣兒,那魂魄就會順著摸回來的,說不定天一亮,他就好了。
我爹聽了我媽的話,從大伯頭上扯了一根頭發(fā),又找了一件大伯貼身穿的內(nèi)衣,拿到堂屋里,和著紙錢一起燒了。
“胡大勇,你快回來。順著你自己的氣味回來?!蔽业贿厽?,一邊念叨著,我看見幾滴晶瑩的淚珠子從他臉上落下來,掉進了紙灰里。
“大志,你不要憋在心里,今晚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?”
“你不說,就你一個人知道。他們兩個都出了問題,如果你再出問題,那我們娘倆也陪著你死在這個村子算了。”
我媽這么一說,就觸碰到了我爹的軟弱之處,他一邊抹淚,一邊說:“傻婆娘,什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,我今晚就在想,我要是死了,留著你們娘倆我也放心,因為你雖然膽小,但是你聰明,看事情看得通透?!?/p>
“你別胡說,兒子是你的,你自己養(yǎng)大才行,兒子姓胡,你家就這顆獨苗,你難道要他改姓?”
我爹媽當(dāng)著我的面擁抱在一起,這么多年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擁抱過,雖然時不時的說一些讓我肉麻的話,但是這樣有儀式感的擁抱,我還是第一次看見。
越是這樣,我越是覺得心慌,我爹媽定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無助。
耐不住我媽的追問,我爹終于開口說了他們今晚在祖墳地的經(jīng)歷。
胡刺頭領(lǐng)頭,我爹和大伯還有胡四叔的兒子胡聰,一共四個人,他們的任務(wù)是安葬兩個死者,人手少,任務(wù)重。
開干之前,胡刺頭看了看天相,說不好了,今晚有毛月亮。
毛月亮,就是說晚上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,月亮也是圓的,但是卻不光亮,朦朦朧朧的,好像是被籠罩著一層?xùn)|西,又像是月亮長了一層白毛,也叫“月亮戴草帽”。
凡是有毛月亮的夜晚,農(nóng)村人都不夜行。
農(nóng)村流傳“毛月亮,猛鬼逛”的說法,就是說每當(dāng)天空出現(xiàn)毛月亮的時候,孤魂野鬼、兇靈惡神就會出現(xiàn),每當(dāng)這樣的夜晚,家家戶戶關(guān)門閉戶,早早的睡下,不管外面發(fā)生什么響動,都不會輕易開門開窗,怕看見不干凈的東西,更怕孤魂野鬼隨著月光飄蕩進屋。
胡刺頭擔(dān)憂的說,像我爺爺和胡老四那種已經(jīng)在村里溜達的“逛鬼”,本來已經(jīng)熟悉了村里的路線,如果借著今晚的異常天象,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妖來。
說不定,他們會像吸血鬼一樣,吸食動物和人的血液。
這話讓我大伯他們毛骨悚然的,經(jīng)過接二連三詐尸的驚嚇,他們誰也折騰不起了。
但是胡聰說,什么毛月亮不毛月亮的,那是自然天象,叫“月暈”。被胡刺頭一耳刮子扇過去:“暈?zāi)銒寕€巴子。不聽老人言,吃虧在眼前?!?/p>
我爺爺有現(xiàn)成的棺材,胡四叔因為年輕,誰也沒有料到他會死,所以沒有事先準(zhǔn)備棺材,他意外死亡,是在外村買了一口棺材,還沒有抬過來。
再說,就算抬過來了,現(xiàn)在誰也不敢來墳地,那口棺材也就送不來。
已經(jīng)沒有時間去等那口棺材來了,可我爺爺胡三思的棺材也裝不下兩個人啊。胡聰也不忍心把他爹就那么軟埋了。
我爹說要不他回去扛幾塊板子來,現(xiàn)場做一口簡單的棺材?
這個建議很快就被否決,因為做一口簡單的棺材,那也要一天的時間。
胡刺頭一拍腦門說:“我們一個個的腦袋都裝了漿糊的,這不,那里就有一口現(xiàn)成的棺材嗎?”
他用手一指,指的是張有田馮山妹的合墓,他說那口棺材是老族長讓出來的,那是上等的帝王木棺材,別說這個村,就算這個縣,怕也沒有第二口這樣的棺材。
我大伯他們?nèi)齻€都沒有聽過帝王木棺材,胡刺頭說懶得解釋,解釋了你們也聽不懂,只說一句,那在古代,可是帝王將相才能睡的棺材,人家老族長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得來的。
就因為馮山妹太鬧騰,所以他才把自己的棺材讓出來給了她,這一忍痛之舉換來了馮山妹的消停,也算是他為村里做了一件大好事。
我爹說用人家的棺材不好吧,怎么也有個先來后到的道理啊。
胡刺頭說這有啥嘛?那口棺材里又沒有尸骨,只不過是衣冠冢,其實連墳?zāi)苟疾凰?,說白了,就是一堆黃土埋著一口上等的棺材,多浪費啊。
大伯說當(dāng)初做衣冠冢的時候,那可是招過魂的,張有田馮山妹的魂魄都裝在里面的,這樣打開用了人家的棺材,不是把他們兩口子的鬼魂給放出來了?
“你們懂個屁。他們尸骨無存,哪兒有靈魂?”胡刺頭說,“就算有,那也是殘魂,早就被那些兇惡的鬼煞給吃了。你以為鬼界就不是弱肉強食嗎?猛鬼吃大鬼,大鬼吃小鬼,小鬼吃游魂……你們要在這里猶豫,那我也幫不到你們,再不埋下去,他們今晚一定詐尸?!?/p>
這話能唬人,沒辦法,他們四個一起挖開了馮山妹夫婦的墳?zāi)埂?/p>
那口棺材完好無損的展現(xiàn)在他們的面前,我爹驚嘆說,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好看的棺材。合墓已經(jīng)好幾年了,但是棺材依然如新,發(fā)出柔光,還散發(fā)出一陣陣香氣。
他雖然不知道帝王木是什么,但只是看一眼,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呢。
胡刺頭準(zhǔn)備把胡老四放進這口棺材里,沒想到他的兒子胡聰突然改變了主意。
他說他爹胡老四沒滿花甲就死了,上頭還有父母,算是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很凄慘。死在父母的前面,那是大不孝,按理說他爹是戴罪之身,所以,他不配用這么好的棺材。
而且,他是自己跑進我爺爺胡三思的棺材,說不定這件事冥冥之中自有天定,他爹就用那口棺材,讓我爺爺胡三思用這口帝王木棺材。
胡聰在外面念中專,這番話讓他們?nèi)齻€大跌眼鏡,沒想到他放棄這上等的棺木給他老爹,但也讓人覺得合情合理,無從反駁。
胡刺頭問我爹和大伯的意見,他還給我大伯使眼色,意思是說要是我爺爺裝了那口帝王木棺材,那就是賺大發(fā)了!
我大伯得到了胡刺頭的暗示,但還是假裝勉為其難的說,棺材反正就是一個容身之處,換也可以,但是我爺爺?shù)膲灥?,那是他年輕時就選好的地方,怕是挪了位置,老人家又要鬧騰了。
胡刺頭趕緊打圓場,說其實兩個位置相差不遠(yuǎn),風(fēng)水差不多,沒有哪個好那個不好的。
經(jīng)他的三寸不爛之舌一形容,這一片祖墳地那都是風(fēng)水寶地,以后胡家村一定會出不少的人才,說得我大伯心花怒放的。
見兩家人都沒有意見,胡刺頭也很高興,就開始下葬,先讓胡老四下葬,因為他的尸體已經(jīng)發(fā)生了嚴(yán)重的尸變。
把胡老四安葬在我爺爺?shù)哪寡ɡ?,一切都還算順利,這一次為了徹底斷了他翻上爬下的可能,胡刺頭還用專門的棺材釘,把棺材釘?shù)盟浪赖摹?/p>
末了,胡刺頭在胡老四的棺材頭上,用他自己的中指血畫了一個大大的封印符號。
安葬了胡老四后,胡聰要給他爹磕頭,捧土。胡刺頭帶著我爹和大伯去另一邊,準(zhǔn)備把棺材打開,放我爺爺進去。
“胡大師,你有沒有聽見有一個聲音在響?”我爹小聲說。
胡刺頭說怕是你肚子呱呱叫的聲音。
“不是,我聽見地底下,好像有聲音……”